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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样,丁玉君明白了,不住地劝,“之绫你不能这样,人要往前看你的明白吗?”
“奶奶,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做这个妈妈。”
她坦诚地道。
她能做的就是为这个孩子找一个最佳的生长环境。
“……”
丁玉君目光一滞,呆呆地看着她,随后弯下腰一把抱住她,怒其不争一般地拼命拍打她的背,越拍哭得越狠——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你怎么就把自己困在过去出不来了……你往后怎么过,你还这么年轻你怎么过啊……你想没想过你父母,他们知道你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有多心痛,他们在天之灵怎么安宁……”
丁玉君的手劲不大,不疼。
鹿之绫跪得笔直,任由她打,任由她碎碎念,声音透着沧桑般的平静,“我知道,奶奶,我都知道。”
都知道。
知道困在过去了,知道出不来了,知道自己对不起死去的家人,对不起幼小的孩子,但也从未试图挣扎着游上岸。
丁玉君打着打着就舍不得了,用尽全力抱住她,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心疼给到眼前这个女孩,“奶奶怎么就没早了解你,我五年前把你接了来就好了,就好了啊……”
丁玉君哽咽到一副年迈的身体发抖,心痛、懊悔……无法言喻。
要是在五年前鹿家最大变故的时候将人接了来,哄着爱着也就过去了,不至于这孩子五年来一个人生生耗干心血,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奶奶。”
鹿之绫伸出手环住她颤抖的身体,“您和爷爷要好好保重自己,我自私无能,尽不了一个妈妈的责任,您多担待。”
告别的话说了,丁玉君还是死死抱着她不肯撒手,最后哭得差点晕厥过去,佣人们才忙拉开老太太……
鹿之绫守着丁玉君醒了,状态好一些后才离开。
宝宝在睡觉。
鹿之绫没去看,转身走出大门,梧桐院里站着个人,薄媛,大概是把话都听了。
鹿之绫没理会她,径自走出梧桐院,身后脚步声追上来。
“原来你早想着离婚了啊。”
薄媛冷潮的声音传来,充满了鄙夷不屑,“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我大哥、我哥为你搞成这个样子,死全家了不起吗?至于自己亲儿子都不要?你儿子摊上你这么个妈可真够倒……”
鹿之绫忽地收住脚步,转眸看向她。
细雪纷扬,两人都没打伞,就这么站着。
鹿之绫长发上沾了一些雪末,泛红的眼极冷,带着冰锥的锐利。
“……”
只是对视,薄媛就落了下风。
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不禁挺直了背,“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这个女人就是冷漠绝情的祸水,你儿子才多小啊,他连话都不会讲,你不喂母乳也就算了,还不要他,一眼都不看……”
看薄媛这样,鹿之绫眼中的雪冷淡了些,道,“我听说你送了一个长生镯给小野,是郁家传四代传到你手里的,你喜欢小野?”
乍然被挑破,薄媛的脸色有些难堪,摸着脖子道,“谁说我喜欢了?我最讨厌奶乎乎的小孩子,我那镯子链子的一大堆,随便拿的,谁记得是不是传了几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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