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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祀将昨晚撞破陶大功和鬼脸奸情的事情说了,陶黎果然无法接受:“绝对不可能!大伯公最重规矩,陶庄里谁都可能违反伦常,只有他不可能!小姑疯了以后,也是他让人把她锁起来的,钥匙只有大伯公一个人有。他如果真对小姑有什么不轨之心,根本不需要找替身,直接,直接……”
陶黎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话里的未尽之意。
“陶黎。”许久未出声的张风开开口,他定定望着面前的年轻人,神情莫测,“二十年前的失踪案究竟怎么回事?”
陶黎目光闪躲,刚想说不知道,被纪浮光提前拿话堵住了退路:“苏七月无故失踪,如果陶先生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对陶庄的开发鸿蒙地产将会重新进行考虑和评估。”
一听纪浮光有撒手不干的意思,陶黎顿时急了,咬咬牙也不再隐瞒:“水娘娘,他们说是水娘娘把那些人拖进水里去了。”
“好端端的,水娘娘为什么要拖他们?”沈祀不解。
张风开想说水鬼害人不需要理由,下一秒便听陶黎苦着脸道:“沈先生知道陶庄的水娘娘是如何产生的吗?”
沈祀挑眉:“愿闻其详。”
“几百年来,陶庄始终与外界隔绝,自成一方天地。这里的人没有经过新式教育,也没有法律的概念。对他们而言,唯一需要遵守的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规矩不能坏。规矩说女人死了丈夫必须守寡,如果哪个寡妇和庄上其他男人好上了,女的绑上石块沉塘,男的关祠堂。”
陶黎说这段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十分愚昧可笑,张风开脸色无比难看。
“陶庄到处都是水,也到处都是……人。”
陶黎嘴唇微微发白,他目光越过窗户,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绿油油的水草此时看在众人眼中,好似一把把女人的长发。
沈祀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他说陶庄的鱼不能吃,这里的鱼每一条恐怕都是吃人肉长大的……
张风开低低咒骂一句,都说鬼可怕,然而如果不是坏了的人心,又哪来那么多鬼?
“为了报复陶庄,水娘娘从水泽里爬上来,它们将女人拖下水淹死,把男人关进祠堂。”
“水娘娘就是那些被沉塘的女人变的?”沈医生不大相信,“有证据吗?”
陶黎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可这就是二十年前失踪案的真相,我没骗你们!”
沈祀不置可否,他没再继续和陶黎掰扯骗不骗人的话题,转而问:“我们能去你小姑的房间看看吗?”
陶黎僵硬地点头:“可以。”
老管家去准备午饭,剩下三人跟着陶黎上了三楼,沈祀落在最末尾,纪浮光看了他一眼:“你怀疑陶黎在撒谎?”
沈祀摇摇头:“不一定是撒谎,可能正如陶黎所说,那就是他知道的真相。”
在陶黎的故事里,水娘娘由死去女人的冤魂所化,对陶庄人满怀恨意,可它们却直到二十年前才开始害人,之后一直相安无事。
等他们这些人来了,水娘娘再次现身。拖走陶晓蕴就算了,但苏七月并不是陶庄人,为什么也会失踪?光这一点就说不通。
沈祀第一次进陶晓蕴的房间,对方虽然疯了,陶庄人或者说陶大功对她却很不错。向阳的小套间,上好梨花木打制而成的小茶几和成套的桌椅,床上铺的也是昂贵的丝绸床品,不过没看到柜子。
真丝旗袍和小洋装被挂在原木衣架上,梳妆台的地方则摆着一面等身的落地镜。
沈祀回忆了一下,陶大功的房间里好像也没有柜子,所有的斗柜全换成了博古架。
他问陶黎:“老宅里为什么不放柜子?”
陶黎眼底一片迷茫:“啊?大概架子比较省木料?”
他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在陶黎印象中,老宅一直都是不用柜子的。
张风开也说:“小时候大伙儿想捉迷藏,只能躲床底下。摸清楚这个规律后,基本一抓一个准。”
听他提起往事,陶黎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是啊,那时候小姑总躲到窗帘后面,因为她的裙子看上去和窗帘很像。”
沈祀闻言眉心不由一跳,他忽然意识到陶晓蕴虽然是陶黎的小姑,但实际年龄和两人差不多,也是二十来岁。
二十来岁,二十年前……
“陶晓蕴的妈妈呢?”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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