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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果然出了事,韩媛母亲在手术室外啼哭,韩媛父亲和叶城说韩媛今天忽然情绪不受控制,拔了输液的针头扎入大动脉,他们当时不在场,等护士发现的时候流了很多血,现在正在里面抢救输血。
叶城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但脸色异常平静。
“伯父,伯母,你们别担心。”
“叶城,这几天辛苦你了。”韩媛父亲通情达理。
但韩媛母亲却不待见叶城,敛去哭声,气急败坏,“他辛苦什么,他来这么多次还不是为了自己能心安理得,韩媛走之前跟我说他男朋友也支持她,当爹的支持她,当男朋友的也支持她,我女儿是被你们害成这样的。”
“行了,你天天怨这个怨那个有什么用,女儿失踪这么久,叶城也没少来咱家照顾,跟咱们女儿只谈了几个月恋爱,为了找咱们女儿,整整十年,人家没放弃过,也没和别的女孩结婚,你看看哪家小伙子有这么重情重义的。”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老不死,他好,不是他,咱们女儿也不会进市局当刑警,就是因为他。”
“你拉倒吧!”韩媛父亲甩了给眼刀过去。
“我拉倒什么,在里面躺着的是咱们女儿,你知不知道,你糊涂了啊!他害了咱们女儿,他就不该找,不该结婚,你还为他说上好话了,你真是糊涂到家了。”韩媛母亲抽泣。
叶城沉默不语,无理可辩。
萧浅也只能默默看在眼里。
“叶城,别听你伯母的,走,咱们到外面说。”韩媛父亲用余光扫了眼萧浅。
“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你死了,他能给你送终。”韩媛母亲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嘴。
韩媛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声。
“叶城,你别往心里去,你伯母看见媛媛那个样子,心情不好,所以才说话都没把门的,话说回来,媛媛出这个事,我不怨任何人,腿长在她身上,她不想去的话,谁说她也不去,她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萧浅接过话茬,“往往过分有主意的人,容易陷入意识的困顿区,难以自洽。”
“这位是?”
叶城回过神,“她是我高中同学,萧浅,学心理学的,我想着带她给韩媛治疗试试。”
“是吗?哪个大学毕业的?在哪儿工作。”
萧浅犹豫要不要拿名片出来,叶城便开口替她说了。
“她是斯坦福大学心理学硕士毕业,现在开了一个工作室。”
“这么厉害。”韩媛父亲又热情又客气,“萧同学,你看我家媛媛这个情况能治愈吗?我在网上查了好多遭遇这种心理创伤的案例,说要靠药物治疗,如果治疗效果不佳,多年不愈会形成持久的精神病态。”
“的确是,一般使用药物治疗可以慢慢缓解,但是药物治疗有个弊端,如果停药复发的概率比较大,当然,也有个体差异,等她出来,我先帮她看看。”
韩媛父亲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期待。
“好好好,叶城,要谢谢你,也谢谢你这位同学,如果真能把媛媛治好了,我们二老啥也不求,只求她好好活着就行。”
萧浅微笑着说:“您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叶城的目光落在萧浅洁白的脸上,心里说不出什么特别具体的滋味,只是在这一刻,感觉有一双手拉住了他。
过了好大一会儿,韩媛被推出来,处于昏迷中。
医生说需要静养,麻药过了便会苏醒,需要有人全天候看护,不能让病人单独待在病房。
叶城帮着推病床,韩媛母亲嫌弃地推开他。
“走开你,我女儿用不着。”
韩媛父亲说:“行了,你别闹了,让别人看什么笑话。”说完,跟护士推着病床回到病房。
韩媛母亲瞪了叶城一眼,用奇怪的目光扫了眼萧浅。
叶城完全沉默,善意地目送韩媛母亲。
萧浅安慰说:“人都是这样,怪别人怪老天就是不会怪自己,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本是那个凶手,不是你。”萧浅顿了下,目光落在他看似平静的脸上,“叶城,你看问题要看本质,不能被她混淆视听。”
“你这种大道理和我说就行了,别和他们说,老一辈人思想固化。”
“算了,你的思想也跟水泥一样。”
“我可不是,我只是不想与其争辩,因为我当时的确有支持和鼓励她,这是事实。”
萧浅沉默不语,劝慰别人的事,她不擅长。
叶城深吸口气,“我知道你为我打抱不平,但现在最重要是治好韩媛,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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