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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辞洗完澡一出来,就看见了床上把自己卷成筒的简雾。
他对简雾这种动辄便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的行为并不陌生,好像从很小的时候起,简雾就会在和他闹脾气的时候选择这种沉默而自闭的方式,用以表示自己无声的抗议。
别扭里又带着可爱。
宋疏辞走近几步,一条腿半跪在床上,试探着问他:“生气了?”
简雾不理他。
宋疏辞探身过去,伸手去扒拉他身上的被子,简雾赌气似的卷得更紧,让他的手没有用力的空间。
宋疏辞索性脱了拖鞋爬上床,从背后双手环抱住了眼前的蚕蛹,准备给他直接提溜起来。
“宋疏辞!”蚕蛹里的人总算露出了半颗脑袋。
宋疏辞立即松开手,赶在他发飙前双手举在耳侧做出了个投降的手势。
简雾立起身子,一只手撑着床,扭过头来兴师问罪:“你真是——”
他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简雾当即收住话音,支棱着耳朵看向门口,宋疏辞也跟着望过去。
“你又点外卖了?”简雾问。
宋疏辞微蹙了眉:“没有。”
“都这个点了,谁敲门?”简雾疑惑地把目光往回收,余光忽然瞟见了宋疏辞的睡衣。
——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靠,你……”
简雾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的衣服。
被子被他顶在头上,这一伸手,下半张脸的被子散开了,露出了整张清晰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疏辞带来的被套是深灰色的,衬得简雾脸色格外白净,连洗完澡后毛细血管扩张导致的面部泛红都清晰可见。
宋疏辞盯着他那张白里透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你今天刚好带的也是这件。”
简雾彻底从被子里钻出来,盘坐在床上满脑门官司地质问道:“你就不能带一件跟我没有情侣装的吗?”
宋疏辞反问他:“咱俩的睡衣哪一套不是情侣的?”
简雾头脑风暴了一波,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买的睡衣确实都是情侣的。
但是……简雾深吸一口气道:“m国工资这么低吗,分手四年你买不起一套新睡衣?”
“那你不也穿着四年前的衣服?”
简雾怕被外面的人听到话音,压了压声音,可还是没压住愤怒:“月薪五千的人节约点怎么了?你都年入几十万了,还要穿旧睡衣?”
“旧的舒服。”宋疏辞理直气壮。
简雾冷笑了两声:“我只听说过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宋疏辞垂眼看他片刻,目光显得有些幽深:“你也觉得人不如故吗?”
没等简雾细细去琢磨这句话的含义,急促的敲门声又响了。
大概是刚刚那次敲门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外面的人显然没耐心了,这次敲得又响又快,还搭配上了喊门声:“简雾!你干嘛呢!半天不开门!”
“是凌梦。”简雾一下便听出了说话人是谁。
宋疏辞起身准备去开门,简雾忙抓住他的手腕:“哎你等等!”
宋疏辞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手腕,简雾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松开手。
他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指着他俩的衣服道:“让她进来看到我们俩的睡衣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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