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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连忙丢掉手里的东西接过帕子三两下胡乱把嘴擦干净,结结巴巴地说:“我去找狄青玩儿。”
何升已经到与这屋子连通的隔间去了。李长泽对他们的眼力见儿很满意,他没有坐到贺景泠的对面,而是直接大马金刀在他旁边坐下,流氓一般靠着桌:“嗯?”
贺景泠微微侧身挑眉看他,没回李长泽这话,先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殿下当然是自己人。”
李长泽抬眼,戏谑地看着他,正要接过那杯茶贺景泠却突然收手,对他抱歉一笑,眼中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哦,不好意思,忘了这是我的杯子,殿下稍等。”他重新斟上一杯,这次只放在李长泽面前的桌上。
“听闻殿下又因为替皇后娘娘说话被皇上申斥了。”
“你要看笑话也该早点,这事都过去好几天了。”李长泽毫无形象地胡吃了几口桌上的点心。
“看什么笑话,我是想安慰殿下,对了,还要恭喜殿下,应该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怎么抱?”李长泽忽而近身,鼻尖若有似无地在贺景泠脸庞轻嗅,有力的臂膀就这么挑逗似的搭在他的腰间,“若是这么个抱法,景泠还真是洞若明火。”
贺景泠弹开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袖中拿出几个信封拍在李长泽胸口,借着这股力道将他往外推,“殿下要的东西,狄青废了好大的劲儿拿回来的。”
“董伯远,”李长泽并不着急这打开信封,“他与你父亲有旧,你叫他一声叔伯,当年你家出事,他也是替你们说过话的,如今就这么把这抄家灭族的东西交给我,景泠可真够绝情啊。”
“彼此彼此,皇后娘娘是殿下的生身母亲,明知道帝后不睦,殿下为了打消皇上的顾虑三番两次在他面前提及正位中宫一事,您比我厉害多了。”
“景泠知我,”李长泽笑得开心,“天家无父子,我生来便亲缘淡薄,只是景泠不同,你若真如方才所说那般绝情,为什么不告诉徐仲先你在做的事呢?”
“告诉他于我无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分明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怎么在我面前还这般口是心非。你知我,我也知你。”李长泽说完,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听说北晋来的这位公主有倾城之姿,是北晋第一美人儿。”
贺景泠收敛神色,低垂着眼:“齐王定然会满意这位王妃的,毕竟是殿下这个兄长亲自替他挑的。”
齐帝的意思下面的人猜来猜去,谁也不敢肯定这北晋公主会花落谁家,贺景泠这般说。
李长泽却没有觉得意外,他转过身,眼中的笑意未达眼底:“今夜进宫,若被发现,我不会护着你。”他知道贺景泠决定了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何况宫里那两个人情况究竟如何贺景泠一定是要去亲眼看见的。
他也不会阻止,但这不代表他就支持贺景泠这个愚蠢至极的行动。何况有人想要他的命,把自己送上门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愚蠢至极。
“有你在,贺煊不算孤立无援。”
“孤说了,不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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