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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澹被那柔软的毛线球糊了一脸,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嘿嘿嘿”地傻笑,心想——
咪咪一定是喜欢我做的毛线球的,我刚拿出来,它就迫不及待地用爪子拍着玩起来了,虽然玩得不太熟练,都拍我脸上了,但是没关系,小猫咪嘛,玩毛线球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要不了几分钟,它很快就能自己学会怎么玩的。
想到这里,林澹抬起手,带着茧子的宽大手掌在白猫头顶摸了摸,
“咪咪,你自己玩一会,我要上地了,等这一茬稻子收完,太阳落山了,我再回来找你。”
林澹摸头摸得猝不及防,白猫这次没来得及躲,只微微眯起眼,回过神时,对方已经站起来,转身往田里走去。
白猫垂头,看向自己脚边那颗白色的毛线球,正要抬起爪子戳过去,忽而前面的修士又转回身,垂眼看向他。
白猫唰地一下把爪子收回来,重新摆出一副高冷模样来。
林澹朝白猫咧嘴笑着,叮嘱:
“这回别再乱跑了,昂?
“你是有灵性的猫咪,长得又这么漂亮,难免会惹人惦记,万一被有心人捉住了,拿铁链子锁起来都算好的,有那嘴馋的修士直接杀了吃肉,那就麻烦了。
“呶,前面这三片,还有东边那一绺,还有再往南拐过去那一带,这几十亩地,明显稻子栽得比其他田里密实、穗子长得比其他田里茂盛的,就是我负责的地,你就在这里头随便玩,再远的地方就别去了,太危险,知道不?”
林澹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白猫从头到尾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抬起前爪,先用粉嫩的小舌头舔干净了,又拿清洗好的小肉垫搓搓耳朵,捋捋头顶的毛发。
清理完了,白猫又将肉垫送到鼻尖嗅了嗅,依旧可以很清晰地闻到那笨蛋修士残留在他脑袋上的气味——一股子日晒旷野的味道。
这味道倒是不难闻,不,非但不难闻,这种充满阳气的味道,正是靳言的至|阴|道体始终渴求的,此时萦绕在他鼻息之间,简直勾得他体内灵力蠢蠢欲动。
可靳言并不想要这种味道沾染在他身上,
他堂堂掌门,往常极少有修士能近他的身,像现在这样沾染其他修士的味道的情况,让他非常不习惯,浑身不自在。
白猫有些嫌弃地甩了甩爪子,垂下头又清理了一遍肩颈处被那笨蛋修士摸过的地方,嗅了嗅,还是有味道。
回忆一番,想起来之前被抱着揉铃铛的情景,忽而心头一紧,想要弓着背,把那个地方也清理了,但内心挣扎一番之后,到底是顾及颜面,忍住了。
白猫重新坐直了,抬头,发现面前修士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
白猫眯起眼,满脸不耐烦,心想,这笨蛋修士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像个老头子似的,一件小事,能啰哩啰嗦翻来覆去讲这么多遍?
林澹自然不知道白猫心里那些想法,他见对方从头到尾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就默认对方是在认真地听他的嘱咐,事无巨细地交代完,林澹弯下腰,把那滚远了一点的毛线球捡回来,放到猫咪爪子边上,
“好了,我先上地了,你玩毛球吧。”
玩毛球?
玩个屁!
本座堂堂掌门,万人敬仰的孤月真君,你让我在你田边玩毛球?!
白猫抬起爪子,糊了一下,把边上的白色毛球弹飞了。
那毛线球应当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很轻,很软,弹性非常好,飞到旁边树干上,竟然又弹回来,不偏不倚再次落在白猫脚边。
白猫垂眼看向那毛线球,目光中带上几分探究,再次伸出前爪,重新用肉垫将那毛线球弹飞出去,毛线球不知撞到什么,再次被弹回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白猫面前。
这毛线球……有古怪。
白猫俯身下去,两只前爪的肉垫来回拍打着那毛线球,让毛线球在自己面前左右弹跳几次,很快摸索出了问题所在——
哈!是个小型巡回法阵!
难怪无论他怎么拍打,这小小一颗毛线球都跟狗皮膏药似的,总会再弹回来。
这种几乎不需要灵力的低阶法阵,只有那些不入流的炼气期修士才会用,靳言打从记事开始,就没再接触过这种幼稚的法阵了,刚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其中关窍,也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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