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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昭看出雷烈其实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只是长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养成了冷酷严峻的性格,看上去似乎冷酷无情,不近人情,实则内心却是滚滚火热的,这类人一般不善表达,但感情往往更加细腻,也更注重诚信。
唐庆既为唐义真之子,殴打太尉之子并非小事,唐义真绝不会善罢甘休,雷展鹏说与不说雷烈早晚都会知晓,早点坦白雷烈也好有应对之策,若等唐义真寻上仇,他被动知道,那结果和意义可就不同了,于是凑近雷展鹏身旁,悄声道:“喂,依我看你揍唐庆的事还是趁早跟你爹说了吧,纸包不住火的,你爹的性格你最清楚。”
雷烈见他们窃窃私语,脸上稍有难色,以他的观察入微,立知有问题,再结合先才雷展鹏对他这个常避而远之的父亲的殷勤表现,说道:“出什么事了,就说吧,不用偷偷摸摸的。”
场中目光都望着他二人。
云梦昭向雷展鹏示了示意。雷展鹏平了平心绪,稳定下来慌乱,霍然站起身,朗声道:“爹,我给你闯祸了,你要怪就怪吧,要打要罚都随你,反正事我已经干了。”语声咄咄,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雷烈微沉着脸,皱眉不语,父度子心,见他如此之状,知道他闯的祸绝非小。
雷刚道:“有什么大不了的,鹏小子,要说就说清楚,不要整的不明不白的,二叔相信你绝不会没事找事,闯什么祸了尽管说出来,你怎么就知道你爹一定会罚你?就算你爹不信你,还有二叔罩着你呢。”横了雷烈一眼,似是说:“在军营你是大将军,是老大,军令如山,我得听你的。但现在是在家里,我侄子我护定了,你就是亲爹也不能不讲道理。”
李婉苏忙铺设台阶说道:“鹏儿,有什么事赶快说,这么多人在呢,你爹又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只要不是你的错,他不会怪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说雷烈:“收起你那严苛的要求,有这么多人在,要是鹏儿没有错,你无端罚他,就是不讲理,当着人面自己打脸。”
雷展鹏稍的沉吟,说道:“我……我把唐庆给打了,也就是狗太尉,唐义真的狗儿子。”
雷烈,雷刚,李婉苏俱是吃了一惊。
李婉苏急问:“怎么样?你把人打伤了?”
雷展鹏道:“也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肉伤,反正死不了,他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想想也有些后怕,他当时已快失去理智,也确实下了死手,要不是一大伙人及时赶到,唐庆恐怕真就死在了他手里,太尉之子可非一个小人物,届时定会给父母招致极大的灾难。
但更令他心悸的是那“神拳无敌”竟然会是“鸳鸯楼”的护院,要不是有云梦昭及时出手,死的就不是唐庆,而是他了。
心悸之余又隐隐发恨,巴不得唐庆重伤难治,一命呼呜,辱他母亲就是该死,管你老子是什么狗屁太尉,就是皇帝又如何?心里矛盾交织,恨怒重重。
雷烈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少出门了么?并不是我对你太过严苛,而是你性格太燥,不够稳重,一出去总能惹祸,你若是像你大哥那样,我何必操这么多心?”
雷展鹏炙愤道:“哼,要是大哥在,早要了那孙子的命了,还能叫他苟延残喘?”
雷烈眼一瞪,怒道:“你说什么?还敢犟嘴?”
云梦昭忙道:“雷伯父切莫生气,这件事委实怪不得展鹏兄,凡为人子女者,换谁都受不了,那唐庆确实是该打,就是打死他也是他活该。”
雷烈问道:“怎么说?”
事情的缘由云梦昭不好启口,便叫雷展鹏自己来讲。雷展鹏便将在“鸳鸯楼”书场中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有道是“儿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说到李婉苏被恶言侮辱之处他眼泪斑斑,又恨又恼,恨不能再暴揍唐庆一顿,只是在父亲面前竭力压制住情绪。
“他妈的。”
雷刚怒骂一声道:“那狗杂碎竟敢如此狗仗人势。鹏儿,打的好,该打,他爹是太尉又如何,怕他个鸟啊,你放心,他们要是敢来找麻烦,二叔给你扛着。以后再遇到这种人尽管揍他,不要跟你爹学,他就是瞻前想后的顾虑太多,你做的对,听二叔的没错,姓唐那一家,没一个好东西。”
傅雪莹忽地义愤填膺的道:“对,这个大胡子说的对,我就说坏人都是一窝一窝的,他们一家子全是坏蛋。”
雷刚望着傅雪莹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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