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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河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插子,奔着韩建军就划了下去。
“啊!”
韩建军惨叫了一声,跳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骂:“唐河,我草你个血妈呀,为了个白狍子皮,你特么居然要杀我!”
武谷良也跳了起来,大叫道:“我还能跑,指定能跑,别动手啊!”
这两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很快就追上了杜立秋。
唐河也是一脸的无奈,韩建军没有背包,斜挎的带子打了死结,自已想把它割断,然后让他们减轻负重而已。
人这种动物真的很奇怪,同样的事情放到野牲口的身上,可能真的就累死了。
但是人的意志力看不见摸不着偏偏又确实存在,而且当达到极限之后,再突破极限,整个人就像顿悟突破了玄关,瞬间就更上了一层台阶。
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大前提,他们当中杜立秋年纪最大,二十六岁,唐河这个大哥才二十啊,年轻身体强壮没病没灾的才能这么干。
但凡身体有点隐疾的,猝死的可能性更大。
四个人扛着两条狗,跟头把式地从林子里头出来,一头扎到一边已经冻得结实的塔头甸子上。
最后一只母狍子倒在地上,四肢已经僵直了。
那只白狍子跪在母狍子的身边,发出一声声如同狗叫一般的声音,看到唐河他们冲了出来,立刻跳起来就要跑。
这个时候应该放狗的,虎子和大青一直被扛着,早歇过来了。
但是,那可是白狍子啊,咬掉一块皮,那就少了一个万元户啊。
那只白狍子起身跃起来,然后咕咚一声扎到了一片塔头中间。
冬天的塔头冻得像一根根冰柱一样,这只白狍子一头扎下去,身子一甩再一挺,直接把脖子撅断了。
这白狍子性子这么刚烈的吗?
不过看这白狍子四肢肌肉还不停颤动的模样就知道,是自已想岔了,是这只白狍子累到腿软,跳起来之后失去了平衡,然后把自已撅死了。
几个人兴奋地上前,赶紧趁着热乎,将一张雪白的狍子皮囫囵个地扒了下来。
韩建军兴奋地叫道:“唐哥,这狍子皮给我,给我,多少钱你说话!”
唐河没答应,而是看着他们几个人的样子。
大棉袄上,已经布满了指头厚的白霜,那是汗水向外升腾时,与冷空气相碰形成的凝霜。
就扒了个狍子皮的功夫,身上的棉袄棉裤已经像钢铁做成的盔甲一样,动一动都嘎巴做响。
零下五十多度的极寒下,身上的棉袄都半湿了,会是个什么结果?
我告诉你,必死无疑。
唐河向不远处的一个处沟塘子一指,“立秋,快去那地方,搭个窝棚,你们两个,赶紧去那边找柴火,动起来动起来,不想死就别停!”
唐河的厉喝声,把两人吓了一跳,还是武谷良有经验,这才发现,自已都僵直了,那是因为棉袄棉裤全都冻上了。
唐河割下狍子腿儿还有一大块肋排,拖着往沟塘子那边跑,每走一步,身上的棉袄棉裤都发出嘎嘎吱吱破裂般的声音。
杜立秋玩了命地在沟塘子里挖着雪洞。
武谷良和韩建军拖着一些干树枝子,像僵尸一样往这边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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