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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河可没他的心那么大,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他嫌乎嗝应人。
杜立秋见他不穿,喜滋滋地把沉重的毡嘎哒脱了下来,换上了这双黑色的保暖靴。
武谷良看着杜立秋那副欢快的样子,一脸纠结地说:“兄弟啊,要不咱还是别穿了,听说人死了有尸气,尸气入体会肾虚!”
杜立秋一边蹦哒着一边说:“咱这地方,人刚死就冻得梆老硬,啥尸体都冻里头了,诶诶诶,这靴子,穿着还真是得劲儿啊!”
唐河还真有一瞬间的羡慕。
这种专业级别的东西全都是进口的,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就算能买得到,也是死老贵的,他还真舍不得。
尸体就这么扔下了,唐河他们寻着大川子他们的脚印追了上去。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大川子他们那些人了,一个个冻得跟孙子似的。
一帮人摇摇晃晃地走着,却根本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经过的一棵松树上头,一只硕大的猞猁蜷缩在树杈处。
黄灰中掺杂着白的身影,完美地融入到了树身当中。
当大川子他们走过的时候,对方突然一个下扑,将落在最后面的一个扑翻在地,锋利的爪子从对方的脖子底下划过,皮肉翻卷,血管断裂,鲜血滋滋地喷出两三米开外。
惨叫声中,让大川子他们这些人吓得一惊,纷纷扭身,笨拙地举起了枪砰砰地一顿扫射。
那只公猞猁三蹦两跳地就没了影子。
这一轮扫射,连根猞猁毛都没有扫到,反倒是把受了致命伤的人打得一身窟窿。
大川子他们这些人都吓哭了。
从前他们走路都是属螃蟹的,去年严打的时候,都没有吓成这样。
冷得透骨不说,还随时都会丧命,这谁受得了啊。
大川子恨得牙痒痒,他不恨这只盯着他们撕咬的猞猁,他只恨唐河他们三个,居然把自已扔下跑掉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已通过强迫威胁的手段,逼着人家进的山,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姓唐的错。
大川子看着已经死透的人,平日里恨不能为兄弟去砍几个人,可是现在,他死了,留下能拖住那只猞猁。
“走,快走!”大川子低吼道,然后一扭头,率先跑了。
其它人也赶紧跟着一块跑。
等人都跑了,好只猞猁才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刨开衣服,挑着最嫩的地方往下撕扯着。
猞猁不是非得吃活的,而是零下四五十度,冻得梆硬的,它的牙再尖溜,也啃不动啊。
逮着了得赶紧吃,吃慢了就冻上了,照样啃不动。
唐河远远地看着那只猞猁在吃人,立刻就举起了枪。
大川子那些人全死了,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可是一只吃人吃顺了口的野牲口,必须要干掉。
要不然的话,这事儿过后,周边的伐区、林场、村子里头,不知道要被它咬死多少人呢。
这是一名猎人的职责。
只是松林里头,树木错踪,根本无法看到那只猞猁的全貌,再往前摸一点,稍有一点动静,立刻就惊动了那只猞猁,叨着一块新鲜的肝儿,眨眼就没了影子。
唐河他们都没理会这个被咬死的人,倒是那支56半,让杜立秋有些眼馋。
唐河只看了一眼,就把子弹卸了出来,枪也扔到了草丛里头。
一杆被磨掉了枪号的枪,捡回去用那不是给自已找麻烦吗?说不定哪天人命案就扣到自已头上来了。
“啊!”
前方,又传来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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