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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杀的世界,爹娘蒙骗儿子,官吏敷衍百姓,看个病也被大夫草草了事。
“哟,我可没这么想过啊,毕竟我这儿是医馆,不是戏台。桂枝汤疏风解表,祛风散寒,正对淋雨风寒之症。你不通医理,就别乱讲话,徒惹人笑。”
“你!”贺长期捏紧拳头。
“怎么,想找茬?”贺冬站起来,理了理起皱的衣衫,“年轻人,论身手,我可不会怕你啊。”
他这才发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中年男人其实很高,也并不干。歪坐着似个无赖,站直了似个武夫,练内家功夫的那种。
总之不像个大夫。
但那又如何,他自鼻腔冷哼一声,“医德不修,牛皮倒是吹得凶。”
“吹牛?”贺冬觉得这年轻人真是欠揍,心气儿也上来了,“过两招?”
“来啊,谁怕谁?”
“行,我今天就让你小子见识见识。”贺冬提高声音:“阿平!”
“哎!”屋后有人应了声,接着一张憨厚的脸伸出小门,“咋?”
贺今行叫了声“平叔”。
后者憨笑着点头,正要开口,就见贺冬指指屋里第三个人,“哎,这小年轻求收拾,交给你了。”
“行啊,我正好磨你这劳什子药材磨得闲出屁来了。”贺平这才移动目光,轻轻“咦”了声,抬手勾了勾,“小子,到后院来。”
贺长期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待他身影消失,贺冬才从柜台后走出来,抱拳行了一礼。
“他心里有气,发泄出来才好。”贺今行听着后院拳脚破风的声音,低声道。
贺冬点点头,“这等不知世事的年轻人,心思都写在脸上。愤懑来得快去得也快,主子不必过虑。”
“他在小西山赠我衣药,时常关照,我能回报就回报一二。”
他抓好了药。贺冬取来油纸,一边包一边说:“昨夜洪水突发,书院街铺子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搬走,泡上两天,估计得扔个九成。”
“人没事就好。”贺今行微微摇头,损失已成,痛惜也无用,“我总觉得这次水患有问题,重明湖不该泛滥得如此厉害。”
他来这儿的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大略说了先前的事,“燕子口淤塞疑点颇多,我怀疑有人做局。”
“谁人如此大胆?”贺冬惊道:“沿湖可是数千甚至上万百姓。”
贺今行摇了摇头,“只是猜测,我总感觉那中年男子不像农户。”
“那我立刻去燕子口查一查。”
“好。”他说完这桩紧急事,才翻出心里一直惦记着的,再一次压低声音,“冬叔,我娘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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