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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破破烂烂的木屋,北风,冰晶和雪花从漏风的墙角和屋顶里灌了进来。
原本被生在房间中央的小火堆已经熄灭了,那盏勉强能够提供一点光明和温暖的油灯此时也没有被点亮。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便猛地被人压倒在地上,牢牢堵住了嘴。
“喂——那个谁来着,算了,是谁都无所谓,反正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忘了——”
夜幕中,黑乎乎的人影把男人按在地面上,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总之,小声一点,不要随便开口。”
这个人是谁来着?
男人的意识一阵混乱,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并本能的觉得对方并不是在害自己。
于是他没有挣扎,而是顺从的仰面躺在地上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间不太大的木屋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门和墙壁在距离的撞击中发出不祥的响动声,屋顶的积雪顺着已经不太牢固的顶棚潸潸而下,雪花怕冷一样的钻进人的衣领和袖口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有名字。”
他有些想要反驳这个无礼的女人,可大脑却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我的名字是。。。。。。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这种混乱让他一时之间陷入僵硬,他伸出一只手重重的按住了跳动的太阳穴,从齿缝里艰难的挤出了几个音节。
“格雷西。。。。。。格雷西·威廉姆斯,我叫格雷西·威廉姆斯,我必须要回去,她还在等着我。。。。。。”
格雷西甩了甩头,感觉清醒了不少,眩晕感随之减退。
他这时才大概滤清了现状,重新拥有了正常成年人的逻辑能力。虽然总觉得自己还是忘了些什么相当重要的事,但现在的他也没有时间去细想。
“安娜小姐?”
格雷西也同样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刚才。。。。。。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安。娜?”
小麦肤色的女人怔了几秒,瞳孔在一瞬间有所放大。她反复咀嚼着这两个音节,慢慢的坐在了地上。
“这是。。。。。。我的名字?”
剧烈的撞击声又从木屋之外传来,安娜的瞳孔收缩,只是强行记住了那个名字就回归了刚才的紧张状态。
她一把拖着格雷西来到木屋靠近山壁的一侧,低声解释道:
“每过一段时间——也许是几个月或者一年,每过这么久就会发生像现在这样的事。外面的野兽会变得凶猛起来,如果我们继续点着油灯,灯光会把它们全都吸引过来。”
看着又从头顶上落下的冰晶和粉末状的细碎雪花,格雷西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木材内部发出撕裂折断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这次也和以前一样?”
“。。。。。。大概是不一样的,它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
“那这间房子还能挡得住它们吗?”
格雷西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而安娜·波尔也跟着愣了几秒,然后才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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