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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云错愕,下意识看向?青禾。
青禾方才再三阻拦,不肯令他越过屏风,可如今对着这位黑衣公子,却?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活像像是淋了雨的鹌鹑。
她一副东窗事发、大难临头的神情?,低声念叨着“完了”,拽他出门-
浴室之中水汽弥漫,隐隐混着甜腻的酒气。
萧窈趴在池边,枕着小臂,被水汽洇湿的额发黏在脸侧,纤长?的眼睫如栖息的蝶翼,睡得香甜。
鲛绡制成的衣裙微微浮起,像是朵盛开在水面的莲花。
自越过屏风,崔循的目光便?好似黏在她身上,一寸寸看过,始终未曾移开。
她在阳羡的日子应当过得很好。
眉眼舒展,全无半分?愁绪,脸颊仿佛都多了些肉,看起来软绵绵的,令人想?要?捏上一把。
她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十天?半月也?不见?得会想?他一回。
那句“难以割爱”言犹在耳。是远在阳羡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令她对?一贱奴这般爱重?
他缓步走近,矮下身,拢起萧窈搭载池边的手,逐渐收紧。
萧窈吃痛,纤细的眉微微皱起,却?并未睁开眼,只含糊抱怨:“青禾……”
崔循定定地看着她,心中竟有一丝庆幸。他无法深想?,若萧窈脱口而出唤的是那贱奴的名?字,自己会做些什么?。
他攥着萧窈纤细的手,目光落在染着蔻丹的指尖,喉结微动,心中不断翻涌的欲、念促使他低下头,细细亲吻着她的指尖。
萧窈初时并未觉出不对?,只觉指尖酥痒,似有濡湿的触感传来。直到觉出细微的疼痛,才挣扎着睁开眼,看过去。
是梦吗?她不大能分?辨清楚。
毕竟她在阳羡的温泉别院,而崔循,应
该在百里外?的建邺才对?。又怎么?毫无预兆地会出现在她面前,这样看着她?
像是山林间凶兽进食前的目光,要?将猎物吃干抹净。
她咬了口下唇,疼得倒抽凉气。
崔循哑声唤她:“萧窈。”
萧窈彻底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
“在此?处见?到我,就这么?惊讶吗?”崔循缓声问,“还是不愿见?我?”
表面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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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窈本能地觉出危险,想?要?离池边远些,只是才稍一动弹,就被崔循攥着手腕留了下来。
池水荡漾,拉扯间,浴衣衣领被扯开些,露出胸前一片白腻惹眼的肌肤。
崔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黯淡。
萧窈连忙拢了拢衣襟,掌心按在心口,只觉心跳快得犹如擂鼓。她勉强拼凑出些许理智,软声道:“让青禾来,我换了衣裳,再同你?好好说话……”
其实该答应的。
崔循对?她的情?|欲由来以久,风荷宴那夜她那样主动热切,都未曾做到最后。他古板、重仪式,怕伤了她,也?怕万一有孕,成亲难免仓促,令她受委屈。
饶是如今,这一想?法也?未曾改变。
只是隐秘的怒火与欲、念交织,唯有做些什么?,才能稍稍缓解。
攥在她腕上的手沿着光滑柔腻的小臂攀爬,在萧窈错愕与惊慌的目光中,落在肋下,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从池中捞了上来。
萧窈跌坐在崔循怀中,身上的水立时洇湿了他的衣物,整个人无处遁逃。
到底是秋日,骤然离了汤泉,总是冷的。
若有婢女们在侧,早一拥上前,替她褪下浴衣,擦拭干净身上沾染的水,换上舒适棉软的衣物。
崔循此?时显然顾不得这些。修长?有力的手落在她背上,沿着脊骨轻轻抚摸,似是安抚。
萧窈的情?绪却?未曾有任何缓解,反倒愈发紧张,身体好似一根绷紧的琴弦,被他轻拢慢捻,颤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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