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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顿时:“……”
他难得好心一次,还被人嫌弃了。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嘴损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我?要我是谢琦我也不留你!”
夜离气的又想砍他,刚走了两步,又踩碎了瓦片落到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底下屋里的人在窗边探出头来,怒声道:“大半夜的老踩我们家屋顶做什么?一晚上踩碎多少片瓦了?这是帝京城!天下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夜离顿时停了下来,有些手足无措。
温文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被吼懵了,顿时忍不住发笑。
少女回过神来,气的当即挥剑从屋檐上抄起一片瓦打向了温文。
她什么也不说,转身就没入了夜色里,飞身远去。
少年站在屋檐上,抬手接住了射向面门的瓦片,喊了声,“夜离!”
少女没回声,也没有丝毫的停留。
温文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自顾自道:“我阿姐说,不管你去哪、走多远,记得回来啊!”
少年的声音散入夜风里,片刻间便散尽了。
温文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我很啰嗦吗?”
声落后,他又立马否认道:“肯定是夜离瞎说。”
肯定是因为谢万金走了,家里没人成天说个不停,所以才显得他这个多说两句的人有那么一丁点啰嗦。
好人不好做啊。
吃力不讨好。
少年站在夜风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夜离这脾气谁扛得住?
他这般想着,不由得回头看向了谢府,只见苍茫月色里,青衣公子坐在屋檐上,身后朱檐飞瓦重重,月色如霜落了满身,越发显得皎皎君子,如玉如琢。
谢琦自从夜离走后,就一直坐在屋檐没动过。
他坐了许久,才把袖中的小匣子取了出来,里头是一支蓝紫交叠的紫阳花花簪,珠玉雕琢珍珠点缀,栩栩如生。
谢琦还记得午后时,祖母将这只花簪递到他手上的时候,笑着说:“你也得学着哄离离开心啊,送点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说些好听的话……”
少年听进心里去了,还没来得及去做,离离便走了。
很多事,他以为不用说,只要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而许多东西,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分辨不清,便觉得陪伴相守是这世上最难得最美好的事。
可是,人世纷杂,总是让置身其中的人受尽磋磨,逃不开,也避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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