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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丰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是本宫忘了,谢爱卿如今可是大忙人,那本宫就不留你了,回吧。”
谢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阳光从门口洒落进来,人影浮动,淡的急不可见。
赵丰脸上敦厚温和的笑意淡去,缓缓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都出来吧。”
太子府一众幕僚从隔间后走了出来,齐齐行礼道:“殿下万安。”
“诸位先生不必客气了。”赵丰摩挲着带在大拇指上的扳指,抬头问道:“依诸位方才所见,谢玹此人如何?”
四人各自从眼神交流了片刻,从左到右依次道:
“薄情寡义之人,心思奇诡,养不成良臣,做殿下手中利刃却极好。”
“以谢玹目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将朝中之人得罪了大半,能同这么多人结怨也是个奇人。他若再不投靠殿下,总有一天会横死街头。”
“谢玹今日来此,已是向殿下示好之意。”
赵丰点点头,目光却落在一直没开口的陈远宁身上,“远宁,你怎么看?”
陈远宁一身白衣,在其他三个年过半百的幕僚身侧站着,显得格外的年轻,面色却比谁都凝重。
他在云州见过那人凌厉逼人的真面目,身上带着奇奇怪怪的毒,不像另外那几个那么乐观,不由忧心忡忡的得劝道:“谢玹此人城府极深,同谢珩反目恐怕都是故意为之,此人……”
“远宁多虑了。”赵丰不以为意,开口打断道:“他今日是假意为之,明朝也许就会变成真的,一母同胞的亲手足为了权势名利反目的还少吗?更何况他们只是堂兄弟。”
几个幕僚连连附和,“谢玹若是重情之人,就不会把谢珩害成这样。”
“殿下,谢玹此人绝不简单……”陈远宁还想再劝,赵丰却笑着打断他,“远宁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想的太多。谢玹是不简单,他若是纯良之辈,今日如何能坐到刑部侍郎的位置?刑部尚书年事已高只等着安生告老归乡,谢玹未及弱冠,便已是刑部掌权之人,朝中大臣这般年岁之时,谁能与之争锋?”
太子爷心中早有定论,字字句句不容反驳。
陈远宁顿时无言以对。
“若是你也有这般手段,如今主掌刑部的人应当是你才对。”
赵丰起身拍了拍陈远宁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的敲了敲桌上的锦盒,同脸色微变的陈远宁道:“谢玹应当还没走远,这里头有两根百年人参,你拿去送给谢玹,打个照面,日后多来往。”
陈远宁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应下。
随即捧着锦盒出门去追谢玹。
陈远宁快到大门口了才追上缓步而行的谢玹,刚要开口喊他,那紫袍玉带的少年忽然止步转过身来,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令人不寒而战。
“谢侍郎。”陈远宁走到他面前,避开太子的那些耳目,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把谢珩弄进了天牢,如今又假意向太子示好,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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