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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颂还没说话,对面三个小男孩儿异口同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颂突然往前迈了一大步。三个小孩儿蹦起来就跑!其中一个哇地一声哭了,边哭边喊“奶奶!”。
柯桦看得直笑。“有意思吗?”
“他们先呲我的!”那颂扥平衬衫,愤怒地朝他展示。
柯桦没看衣服,先看那张气红的脸。他的手先大脑一步伸了出去,在那颂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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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拍照留证据,一会儿该干了。”
那颂不以为忤,扥着衬衫跟在他后面骂骂咧咧。“就他妈一件,再看见,非得……”
“打小孩儿?”柯桦按了电梯键回头瞅他。
“砸了那三把枪。”那颂凶巴巴地说。
柯桦猜他这件绿衬衫很贵,大概不止贵那么简单。“谁送的?”
“我妈做的。”那颂低头摸着水渍,“不能洗。”
柯桦明白了。“扔了吧,正好缺抹布。”
那颂伸脚踹他。柯桦躲。那颂再踹,柯桦一把抓过电梯厅的角落里的“小心地滑”的警示牌,那颂咚地踹在警示牌上。
电梯到了,两个人才停止幼稚的游戏。
“干嘛住这种地方?”那颂嫌弃地远离贴着不孕不育广告和男科医院广告的轿厢。
“我该住哪儿?”柯桦反问。那颂的话乍一听,好像多了解他似的。
“……我管你。”那颂偏头装作看电梯上广告。他刚知道那雍交了女朋友那几天跟踪过那雍,所以见过柯肖晴,也见过柯肖晴的公寓——本市少数的豪华平层公寓。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豪宅跑车,儿子却住在老居民楼,骑着两辆破自行车。
迈进门的那一秒,那颂很想转身就走,回去赶紧给那雍挂个号,看看脑子再看看眼睛,不行大义灭亲直接送精神病院吧。
柯桦的房子并不大,80平米的两居室,刨去公摊面积还剩50多平,他一个人住足够了。旧是旧了点,优点是离学校近。
但是这些优点在那颂看来都不是优点。甚至没有优点可言。
“这家具……”
“比我大点。”柯桦把包扔到沙发上,“你刷个牙,还要看家具?”
他进浴室找出一把新牙刷,递给走到浴室门口的那颂。
那颂皱眉往浴室里看了一眼,干净整洁。他拿了牙刷,又挤了牙膏,边刷牙边在客厅晃悠。
朝南的阳台上种了几盆花,还有两盆草莓,草莓结了果还是青色的。转身时,头顶的头发蹭到了什么,他抬头,两只袜子和一条内裤隔着半米的距离正瞅着他,左摇右摆。
“不借。”柯桦抱臂靠在阳台玻璃门山。
“谁他妈要借……”牙膏沫子喷出来,那颂赶紧闭嘴,手一点柯桦。
“那最好。”柯桦说。
那颂眼珠一转,扥着绿衬衫让他看,上面两条水点子。即便干了也留了大大小小的水圈圈。而且沾了水的衬衫有点皱巴巴的,不再平整光滑。
“t恤借一件。”那颂含这牙刷说。“快点。”
“不借。”柯桦走到冰箱前,摆正歪了的阿拉斯加冰箱贴,拉开冰箱,伸手拿水。
一只手蹭着他侧脸嘭地拍在冰箱门上,接着抓住他肩膀,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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