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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卿鸣把长剑戳在地上,低头看见衣摆沾了血点,不由得啧了一声。
“啧,弄上血了。”
秋月下了马车,对着宴卿鸣喊道:“宴将军!需要帮忙吗?”
宴卿鸣回头看向秋月,回应道:“不用,等我把这些人埋了,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秋月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问道:“你杀了乌亚族这么多人,南诏国其他族群也会知道的。”
“无妨。”宴卿鸣这些年在西北方向打仗,东南方向的动向他也是知道的,“这南诏国也不是消停的,他们若干造次我带兵来迎战便是,不会比西疆和北蛮难搞。”
秋月恍然大悟,笑道:“难怪王用硬来的下作手段也要娶了你们中原太子,中原有你在,打仗怕是这辈子都打不赢。”
“北蛮王和沈介音的事情还没定数,若是日后朝廷下令发兵北蛮,你也别怪我。”
秋月挤出一个假笑,说道:“这么说来,倒不如趁你不备毒死你算了。”
沈争堂从马车里露出头来,喊道:“你俩还聊上了?走不走!”
宴卿鸣转身去收拾那满地的尸体。
秋月瞪了沈争堂一眼,走上前去想要拔出戳在地上的长剑。
试了一下,没拔出来,秋月握着剑柄发起了呆。
寻了一处凹底,尸体丢进去,铲了些土埋上,再让那群马踏平整。
战场上最简单的方法,宴卿鸣一个人就能处理好。
回到马车旁,见秋月握着剑柄发呆。
宴卿鸣问道:“这把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秋月摇摇头,“我想起小的时候爹娘告诉我女子要学持家学女红,将来嫁了人要一切为夫君着想,多生孩子多子多福,后来爹娘去世我被天师带走学习医术,天师教我天下的男人都不可信也不可依靠,女子要为自己而活,断不可相信男人。”
宴卿鸣没说话,秋月抬眼看他,继续说道。
“宴将军是如何做到既可打仗安邦行天下,又能回家生儿育女,还能管住那个看起来缺心眼的夫君,更能给身边所有人安全感的。”
宴卿鸣听见秋月对沈争堂缺心眼这个评价有点想笑。
“我当你是夸我了。”宴卿鸣也没法回答,“但我不是万能的,有太多事我无能为力,只能顾得了眼前,比如……保护你们。”
秋月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笑道:“这把剑我试了几次都拔不出来,我当不了以一敌百的女将军,只能做好我小医女分内之事了。”
秋月拿了些药粉,走到埋了乌亚族人的地方撒了下去。
“这些药粉能防止尸体腐坏后形成瘟疫祸害周围的人和动物,我们走吧!”
宴卿鸣拔了长剑,走回马车。
马车中的翠妖正抱着沈争堂的脖子哭的伤心,沈争堂双手举起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沈争堂表情严肃,“她突然抱着我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宴卿鸣歪着头瞅着沈争堂,秋月则是爬上车把翠妖拉到自己身边安慰她。
“我陪陪翠妖,你们能不能都去前面。”
沈争堂没辙,下了马车跟着宴卿鸣坐到前面去。
再次启程,沈争堂手握马缰绳,宴卿鸣在他旁边安静的擦拭着佩剑。
沈争堂看着那剑刃闪着寒光,总担心下一秒宴卿鸣就给他一剑送他上西天。
沈争堂躲在一边,说道:“你擦好没有,收起来吧我怕你砍到我,谋杀亲夫罪不小的,误杀也不行!”
“哦?”宴卿鸣浅笑,看向沈争堂,“你为何会觉得我要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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