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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眼睛（第1页）

疯子挪了个位置，靠着石壁，闭上了眼睛，老石握着疯子给他的戒指，盯着老石：“你不要伤心，说不定这个戒指不是她的呢？”

疯子摆摆手：“你不懂，我真的看到如烟了，看到如烟……”疯子哽咽，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把脸埋进膝盖，双手插进头发里，胡乱地扒着。

老石叹了口气：“你别这样，如果如烟真的出事，那她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吧，尽管她那个人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但是却心地善良，那么，你想想，她没做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替她去做？”

疯子抬起头来，眼圈通红：“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想她出事，这一路走来，她很照顾我，这样一个朋友，难道她真的出事了，我就一点都不能难过吗？”

“可以，允许你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过一段时间，希望你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们要继续出发了。”老石走到一个角落坐下来，把头转向一侧，没有看疯子。

疯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下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满了胡渣，低下头看着地面，地面全部是石头，有点坑坑洼洼的，基本上就没有平整的地方，他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里面，山洞很长，也不知道另一头通往哪里。

山洞顶端都是石钟乳，各种形状，颜色各异，疯子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山洞，山洞顶端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拿着手电筒仔细查看，看到了在山洞顶端的石钟乳中央，似乎镶着一双眼睛，疯子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不清楚，便招呼老石：“老石，你过来看看，这上面到底是不是眼睛？”

“哪里有眼睛？”老石爬了起来，来到疯子身边，抬头往上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上面确实是一双眼睛，还在丢溜溜地转，老石惊讶得舌头都在打颤：“妈了个蛋的，这石头成精了！”

“真的是眼睛？”疯子问，老石点了点头，上面确实是一双眼睛，长在石钟乳中间，像猫眼一样，滴溜溜地闪着绿光，眼珠子一直跟着山洞里的人影转动着。老石背后一凉：“我们得赶紧走，瘆得慌。”

“好！”疯子捡起地上的装备包，跟在老石后面，此时，才发现，老石整个肩膀似乎都不方便，手臂上还缠着纱布，头发有些凌乱，胡子拉渣的，已经完全没有了在学校看到的明亮的少年了。

疯子跟着老石走了一段路，感觉背后老是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真是奇怪，便问：“老石，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老石问，他们现在往山洞的另一头走，山洞不大，石壁上的石钟乳很漂亮。疯子说：“我老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是，我也感觉到了。”老石手里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在山洞的顶端再次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在紧紧盯着他们两个，眼睛时不时还眨了眨，老石道：“难道这眼睛会走动吗？我们已经走了一段路，怎么还有这么一双眼睛？”

“你是说这眼睛会移动？”疯子问，“不如我再往前走一段路，你在这里等着，我看看前方有没有眼睛。”

“好，注意安全。”老石提醒。疯子点了点头，如烟不在了，这些事就只能靠自己了。往前走了几步，听到身边两侧的石壁里面有声音传来，疯子停下脚步，仔细听，没听到什么声音，便继续往前走了，又走了几步，再次听到了石壁里面的声音，疯子轻哼了声，没有理会，再多的声音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往前走了一段路，手电筒在山洞顶端照了照，在各种各样的石钟乳中间，看到了一双跟在山洞口一样的眼睛，冒着幽幽的绿光，眼睛似乎很生气，在瞪着他，似乎要冒出火来，疯子吓了一跳，模糊中似乎看到眼睛往下移动了一点点。疯子后退了几步，后脑勺撞到了石墙上，疼得疯子倒吸出一口凉气，捂着后脑勺，骂了句：“擦！”

山洞顶端的眼睛看到疯子吃瘪，似乎很高兴，弯成了月牙状，疯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侧头盯着老石，奈何山洞不是直的，弯弯曲曲，看不见。疯子转身，往回跑，转过几个弯，没看到老石，有些害怕，喊了句：“老石！”

没听到回答，山洞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疯子一下子慌了，老石去哪里了？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疯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原来老石待的地方，左看右看，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找到老石。疯子像是瞬间被一桶冰水从头浇灌下来，从头冷到脚。

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手电筒，却再次听到了石头里传出来的声音，疯子仔细听，似乎是老石的声音，一阵惊喜：“老石，是你吗？”可石头里的声音再次消失了，疯子又在原地待了一阵，却见从山洞口走进来一个人，很像老石。

疯子迎了上去：“老石。”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疯子一阵挣扎，挣脱不掉，反而被箍得更紧，随后，听到了老石的声音：“别动！”

“原来你在我后面啊。”疯子松了一口气，老石拉着他往后移动了一点，隐没在黑暗中，疯子用衣服包住手电筒，让手电筒的光没有那么亮。从山洞口进来的几个身影一直没有走过来，也没听到脚步声，疯子和老石对视了一眼，难道他们看错了？还是又遇见鬼了？

疯子背后冒出了冷汗。过了许久，从山洞口进来的人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疯子迅速关掉了手电筒，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还有呼吸声，可以断定进来的是人！

四周都暗下来，看不到任何东西。疯子凭着听到的声音估摸着进来的应该是五个人，一个女的，还有四个男的。只听一个男声道：“你们说，如烟真的死了吗？”

“不死也残了，老板叫我们把那小子干掉，无论如何不要让他靠近朱雀之眼。”一个女子道。

“其实我不明白，老板为什么那么忌惮那小子，那小子简直就一废物嘛。”另一个男子道。

女子笑了笑：“这你就不明白了，你不知道吗？他是不可控因素之一，如烟为什么要死命护着他，如果他一点价值都没有，如烟为什么要救他？王子和小吴已经被隔开了，就剩下如烟一人在他身边，现在如烟也出事了，所以现在是除掉他最好的机会。”

第一个说话的男子道：“除了他们，还有一拨人也来了，就是教授所在的队伍，这个队伍的人中，除了教授和那个老丁，其他的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千万不能让他们先靠近朱雀之眼，不过，我想，王子他们手里的钥匙应该在那小子手里，现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唯利是图，唯利是图的人最好利用。”

刚才第二个说话的男子继续道：“我听说那个老石是那小子的朋友，应该不会背叛他吧？”

“哼，那可不一定，如果我告诉他真相，我想，杀了那小子他都干得出来。”第一个说话的男子冷笑了声：“你不知道这些年他在外面怎么混的，他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查清楚那件事情。”

女子轻轻叹息了声：“对，这个世界，哪里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疯子听到这里，知道了如烟的死跟他们有关，如烟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吗？可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真是搞笑。

疯子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贬低一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即使如烟真的是利用自己，那就认了，还是希望如烟没事。而老石呢，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们说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

疯子压住心中的疑问，握紧了拳头，这一笔账，早晚要跟他们算的。这些年，在商场上也奋斗过，沉住气，他还是做得到的。那几个人走过他们身边，没有发现他们，疯子想，到底他们是真的没发现自己呢，还是假的，记得当时以为他们是老石，自己喊了声，难道他们听不到吗？

两人屏住呼吸，那几个人从他们面前经过，没有朝他们看过来，借着他们的灯光，疯子可以看到，他和老石正处于一块大石头后面，外面的人不注意是真的看不出来，可跟那几个人走在一起的女子，长相居然跟如烟一模一样！疯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有那么多跟如烟一样的人？

可疯子还是察觉出来，那个女子，肯定不是如烟，如烟身上的气质没那么低俗，如烟没有化妆，而刚走过的女子，脸上是很浓的妆。

五个人走过疯子身边后，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只听女子先是惊呼一声，然后是闷哼一声，似乎是摔倒了，疯子听到他们脚步声凌乱。如果只是摔到了，那也不应该如此手忙脚乱吧，几个人还往回跑了，脸色煞白煞白的，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