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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照耀进了前厅,落在了平阳公主的脸上,映衬得她的笑容愈发阴森可怖。
众人默默往后退,看向时春柔的眼神里都带着复杂情绪。
他们纠结过要不要也为时春柔出头,但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扣下,最后便剩下了默默地同情。
回去之后,她们一定会为督主夫人烧香念佛的,请菩萨保佑督主夫人平安!
至于现在——
一大帮人,眨眼功夫便都走了个干净。
时春柔倒是也没期盼过这些人能帮自己说话。
甚至,她这次连墨云渡都没有期盼过。
只微微福身行礼,“多谢平阳公主留我,其实我也有好多话想和平阳公主聊呢。”
“既然如此,那你先去厢房休息,待会儿我就过来寻你。”平阳公主很满意她的听话,语气放缓了几分。
时春柔目不斜视,跟着带路的丫鬟往外走。
哪怕经过墨云渡身边,也没有片刻停留。
墨云渡脸色阴翳了几分,几乎是同时起身开口,“既如此,那本督也就告辞了。”
他和时春柔齐肩往外走。
到门口处,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直接分道扬镳。
“督主,”勾苏闪身到他旁边,“您不去救她吗?”
“你不是一向希望她消失吗?”墨云渡反问,声音冷如寒夜。
勾苏摸了摸脑袋,声音放低,“是这样没错,但若是她在平阳公主那里说了不该说的,影响到督主怎么办?”
勾苏并不是担心时春柔的安危,而是怕督主会因此被牵连算计。
“那岂不是更好,”墨云渡垂眸,骨节分明的冷白指节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喜怒,“路是她自己选的,若是走错了,那便也怨不得别人。”
他等了时春柔开口,可没等到。
既如此,那便是就不需要他出手了。
勾苏恍然大悟,“督主你的意思是,若是她今日敢说错话,那正好就可以借此处置了她?”
“走吧。”墨云渡没回答,只淡淡颔首道。
他迈步往前走,只是背影,勾苏却能感觉到,此刻他到底有多不悦。
想想也不应该,督主身边先前也出过背叛的人,甚至害得督主被用刑,那会儿都没见督主这么生气。
区区一个时春柔,又能给督主掀起多大风浪呢。
督主莫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
待在厢房里,时春柔坐在绣花鼓凳上,使劲搓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
慌张更容易出事的。
正想着,厢房门被推开了。
十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拿的拿蒲团,拿的拿香炉,没一个手里空闲着的。
最后进来的人是平阳公主,仍旧被人搀扶着,然后坐在了被铺得厚厚的贵妃榻上。
动作娇柔无比,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腹中胎儿有了什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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