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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着安沐在一处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了下来,没等酒保过来,老马便腆着肚子,一溜烟的小跑到我的面前。没等我开口,老马便略带哭腔的拍着大腿,质问道:“你小子不是很久没来了吗?怎么又来了?”
“别拿你挠过发型的兰花指对着我。”
老马下意识的收起手,带着情绪踢了我一脚。
“今晚我就是陪朋友过来喝个酒!”
“又换人了?她也是来帮你收拾残局的吧?”老马话语中带着些许惊讶和惋惜,他很看好我和慕青……
我一把搂住了老马的脖子,质问道:“你丫的孙子就欠撸是吧?再用你那娘娘腔的腔调废话,孔子不能解决的问题,老子帮你解决!”
嘴上虽然骂着,我的情绪却不由得被老马牵引着。
慕青走后,一直是苏茉陪我来这酒吧喝酒,每次在我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在我耍酒疯的时候,默默的收拾残局,开车送我回去。
这两年,我很明白苏茉的想法,我很感激她,也曾动过心,可这样的爱情,只是当时的一种情绪,如果错将这份情绪当做长远的感情,我想这本身就是幼稚的。
老马又是一阵喋喋不休,对我进行一番“教育改造”,这才心有余悸的走开,可眼神始终盯着我。
待老马走后,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安沐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硬着头皮,在一阵尴尬的东张西望之后挤出笑容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这就是你说这家酒吧差的原因?”安沐用一种看变态的表情问道。
我避重就轻的感叹道:“发酒疯很正常啊,我天天发酒疯,再说,每个人评判标准不同,你觉得这环境算得上好,可在我眼中很一般啊!我朋友就有开酒吧的,我一般都去那儿!人家那才叫生活……”
安沐摇头,眼神中依旧带着轻蔑,说道:“你今晚最好别闹!”
我不耐烦的答道:“拜托,你别用看变态似的眼神看我行吗?我是这家店的顾客,我又不是罪人。”
……
晃得人头疼的灯光下,我如从前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的浇灌着自己,试图用酒精麻痹我的神经,麻痹我被撕扯着,早已破碎不堪、隐隐作痛的失落灵魂。
我怎么也想不到,两年前和慕青电话里的争吵,会导致我们分手。
犹记得当时,我们在电话中以争吵结束了聊天,虽然双方没有表明情绪,但是对话之生硬,也让人隐隐产生隔阂,在距离产生美之后,各种负面的东西也开始爆发,只是我想不到她的分手理由却是没有任何理由。
为了慕青,毕业后便开始创业,甚至卖掉了父母为我结婚准备的房子,以至于现在要租房维持生活。
我与慕青始终隔着一层厚障壁,她是出色的兰州交响乐团小提琴演奏家,而我还是一个默默无闻,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创业者。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卑微的,永远在笑声中谢幕的小丑,一个不敢触及她高贵灵魂的可怜虫。
……
在爱恨交织中,我带着醉意看着老马抱着吉他,在台上唱着歌。
从前慕青最喜欢看他表演,即便是最拮据的时候,我们也会打赏。我不知道这个将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我此刻在极度厌恶这个地方的同时,又一次次的来到,哪怕是耍酒疯,砸烂一地高脚杯。
安沐安静的看着台上的老马,目光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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