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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城,忘仙阁。
酒楼位置极好,临岸而建,视野广阔,看得见一江烟雨。
一楼大厅,素雅奢华,曲水流觞冒着暖雾,袅袅飘荡。
二楼雅座,亦有隔间。
天色渐晚,江风愈凉。
青玄间雅间内,凭桌坐着三人。
一名老者,一个中年,与一位二八年华女子。
中年烧着茶,给女子倒上一杯。
老者饮酒,鹅黄酒葫芦旧得都快烂了,却一直不换。
“叶老将军,您此番离开修罗宗,这可不是小事啊!
如今魔门混乱,互相攀咬,修罗宗位于北境,北虏亦是蠢蠢欲动。
您在这般时刻南下,该是有极为紧要之事?”
中年面如冠玉,三缕青须,有文臣之气,身姿挺拔,言语从容透出峥嵘,又似久居军旅之人。
叶仁夫放下酒葫芦,捋了捋花白胡须:
“老夫离开军营,已有百余载。
唐帅且莫再称我做将军,我也没做过大齐的将军。
当年不过一个保不住家国,也护不住自家婆娘的臭丘八而已。
现在的心,更不在大齐。”
唐英奇听得这话,苦笑叹息。
身为大齐三帅之一,他知晓叶仁夫的过往,这位修罗宗宗主,当年也在自己父亲麾下做过副将。
是那种一刀一枪拼上去的,而非有家族庇荫。
最后,却成了魔门宗主,这般际遇,是传奇,背后也含着一段悲剧。
“北虏那边,我一直与其虚与委蛇,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动兵。”
叶仁夫也知自己刚刚的话很不客气,主动换了话题。
“唐帅,你也知道,我恨的不是北虏,而是古匈奴!
此番,匈奴人派出使者,欲与大齐言和,不知朝廷是什么态度?”
唐英奇笑的更苦:“朝廷答应了,愿割草原二州之地,纳贡,岁币增三倍。
就是称臣之事还未答应,正在斡旋。”
“呵!”叶仁夫听得这话,冷笑一声。
花白山羊胡上,挂着未干酒滴,一颤一颤闪烁着水光。
“虞家!
是啊,这不可就是虞家的做派?给钱,割地,也就还要点脸,不愿意当孙子去称臣!
可这些行为,又与当孙子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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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句,显是对大齐失望透顶。
他想打古匈奴,可惜,修罗宗没这个本事,朝廷也没这个心思。
倒是一旁坐着的女子,一身紫色裙衣。
听得叶仁夫对大齐皇族那不屑口气,端庄大气又绝美脸上,露出一丝不虞。
却未发作,很有定力。
“叶叔叔……,圣上他……”唐英奇很想劝劝叶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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