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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栋笑道:“来人,抬铁板!”
不多时有人抬过一大块铁板来,这原本是欧冶良新近明的‘板筑’成果,准备日后在战场上做甲板之用。如今军港中堆积了许多。一块铁板足有二十尺长,五尺多宽,放在望塔下方,就算站在两百尺高的望塔上也能看得清楚。
“先生可亲自上塔、亲自抛落这两个铁球。只需要对准这块铁板就好,如果两只铁球是先后落于铁板之上,撞击声必是一前一后,若同时落地,则为一声,先生以为如何?”
亚里士多德点点头。也只能在这样了,这是最公平公正的办法。
望着亚里士多德走上望塔,白栋丝毫不担心,结果是肯定的,无论亚里士多德扔多少铁球也是一样的结果;他也不用担心亚里士多德会耍诈,这位贤者追求的是真理而非输赢,他会被任何人都公正。
“当!”
两个铁球同时落地,只出一声巨响。
亚里士多德面色灰白地从望塔上跑下来,一言不拣起两个铁球就又爬了上去。白栋也不阻拦他,人战胜对手不难,最难的是战胜自己、面对曾经错误的自己,亚里士多德这样的贤者也一样需要时间
让亚里士多德第二次从望塔上跑下来时,庞涓和赢驷都已经麻木了。赢驷是再一次确定了太傅的永远正确,誓这一生只要追随太傅的脚步就好;庞涓则是有些同情亚里士多德,这个希腊毛子的遭遇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落在师弟这个怪胎手中,希腊毛子太不幸了啊
第三次走下望楼时,亚里士多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全身汗出如浆,双眼中充满了绝望,望着白栋就会重复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重量不同的两个铁球会同时落地?这这不符合常识”
“哎”
白栋蹲在他面前,用最温柔的语气抚慰道:“亚里士多德先生,像我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会屈从于常识了?常识本来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只有打破了常识,才是科学!”
“你是对的。”
亚里士多德眼睛渐渐明亮:“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要你的数式!关于高空落体的数式!”
“应该叫它自由落体才更为恰当。要弄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们先要来了解一般数式,弄明白这几个概念,初度、末度、下落高度”
“嗯嗯,让我来计算一下”
“两个疯子。”
看到白栋和亚里士多德蹲在地上用手点点划划,庞涓和赢驷原本还非常好奇地凑过来观望,可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感觉头昏脑涨,仿佛在听天书一般。庞涓一生研究兵家,本来就是个外行,赢驷虽然也在凤鸣书院读过书,却不曾将精力用在算学和格物学上,哪里能够听得懂?若是换了无颛来还差不多。
东西方两位贤者的第一次深入交流就这样在伊斯坦布尔海港的望塔下展开了,只不过白栋分明是扮演了老师的身份,亚里士多德更像是个学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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