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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男人有说有笑着朝郑为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三个男人众星拱月般成半圆型围着中间一个头矮胖,脚上蹬着黑色平底方口软皮鞋,一尘不染,看皮质,鞋的价格至少不会低于一千,再看男人的下身穿着黑色笔挺的黑西裤,前后两条用熨斗烫出来的裤线似乎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样,上身是一件雪白的短袖衬衫,布料非常的考究,衣服平整的看不到一丝皱纹,矮胖男人的整个外面形像,让人感觉这家伙对穿着和形像十分的讲究。
矮胖昂着头,踱着方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围跟着他的三个男人稍稍有些谦卑,眼睛平视前方,偶尔朝四周瞄上两眼,时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看向地面。
矮胖左边的男人白底碎花T恤,戴着变色近视眼睛,脑袋稍秃,但能看得出一双眼睛十分的精亮,右后方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皮脸黝黑,肚子微凸,倒葫芦脸,一双不大的三角眼中带着贪婪和好色。
右前方的那位身高一米八,鹰勾鼻,小平头,在四个人中显得鹤立鸡群,看得出橙红色的T恤下的身体非常强壮,此人眼神犀利,一看像个混社会的大哥,仔细一看又带着高中体育老师气质。
四个男人不知道是看到了漂亮的许琳,还是见到了面熟的许明达,或是高大帅气,气质不同的郑为民,眼神齐刷刷的瞄了过来,许明达就在郑为民的身边,见四个男人看向这边,赶紧战战兢兢地低声提醒道:“为民,那,那个高个子就是校长马海明,中间的胖子是分管文教的副县长赵力明,戴眼镜的那个是县教育局局长洪飞宇,倒葫芦脸的那个是人事局局长陈胜旺。”
郑为民微微点了点头,冷笑道:“这四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许明达怕几位领导听到,赶紧提醒道:“为民,不能这样说,他们都是领导,不要背后议论领导,让人听见不好。”
老丈人在酒桌上把校长马海明骂成了龟孙子,恨不得杀了他,现在见到几位领导,尽然吓成了这样,郑为民觉得好笑,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年代没背景没关系的普通老百姓,别看在人后把官员藐视的一文不值,可真的见了面,敬畏的不行,不过,郑为民很清楚,老百姓敬畏的不是领导本人,而是手中握有的很难受约束的权利。
郑为民不想给岳父带来什么麻烦,把四个人看清楚之后,索性转脸看向远处,怕自己越是关注领导,岳父许明达越是紧张,此时,四个男人已经快走到了许明达跟前,郑为民偷瞄了一眼,原来这几个家伙注视的不是郑为民和许明达,而是漂亮性感的许琳,一个个眼神贪婪的跟猎人见到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猎物。
郑为民没想到,岳父许明达突然来了个惊人的举动,尽然主动跑上去跟马海明等几位领导打招呼,只见许明达笑嘻嘻地跑上前去,叫道:“赵县长好,洪局长好,各位领导中午没休息呀?”
四位领导一直在打量着如花似玉的许琳,并没有太在意边上的两个男人,突然见有人跑了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赵副县长,马校长,陈局长和洪局长转头看怪物扫了一眼许明达,副县长赵力明和人事局长陈胜旺,教育局局长洪飞宇见是许明达不知是瞧不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赶紧扭过头去,视若无物。
校长马海明毕竟是校领导,似乎完全没点反应有点过意不去,尽管许明达曾到县教育局和县政府,因为房子的事告过他,但终究自己的儿子曾经追过许琳,见许琳今天回来了,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面子,马海明还是顿了一下脚步,看着许明达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然后夹着包昂着头扬长而去。
“爸,你这是干啥,这帮领导都是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吗?跟他们打什么招呼,真是的。”许琳见他爸闹了个没趣,脸上甚是尴尬,嘟着嘴埋怨道。
许明达在女儿女婿面前丢了脸,也是一脸羞愧,愤怒和难堪,女儿的埋怨是对的,只怪自己见了领导心慌,感觉不打个招呼不礼貌似的,许明达尴尬地笑笑:“毕竟在人家手底下,得罪不起,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反正你爸这张老脸被人家糟蹋尽了。”
郑为民并没有瞧不起自己这个老实巴交,又有点书呆子气的岳父,反而心生同情,老丈人说的也是实情,在领导手底下讨生活,真的得罪不起,自己深有体会,自己算是傲气牛逼的一个人了,有时也不得不向领导低头服软,更不要说岳父许明达这种普通老实的知识分子了,在华夏,领导永远是对的,领导的背后是强大的组织,得罪领导就是跟组织对抗,弄不死你也让你脱层皮。
“琳琳,别责怪爸,他也是没法,见面不跟领导打个招呼也不好,回不回礼,那是领导素质问题,爸主动向他们打招呼,也不算错,至少在礼节上爸是做到了。”郑为民安慰着许明达,见自己的男人都这样说,视郑为民为主心骨的许琳也消停了下来,脸上替他爸尴尬的表情淡了不少。
“爸,他们几个夹着包干嘛去呢?”郑为民见许明达脸上气色好了一些,朝四个男人远去的背影,虚眯着眼睛藐视了两秒,然后若有所思的转头问着许明达。
“哼,还能干啥,你没看到那几个家伙包里鼓囊囊的,那都是钱,他们几个经常凑在一起打麻将,估计又到马海明家打麻将去了。”许明达虽然一心只放在教书上,两耳朵似乎不太关心领导的事,但几个领导经常打麻将的事,他还是听老师们议论过。
尽管许多老师非常害怕马海明,当内心对这个体育老师出身的校长有点看不起,这家伙哪像个为人师表的老师,德高望重的校长,就是个十足的流氓,年轻漂亮的女教师没少让他糟蹋,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如果不是巴结分管副县赵力明,人事局长陈胜旺和教育局长洪飞宇,就马海明这种素质和德性,怎么能当校长。
许明达的话证实了郑为民心中的猜想,心里一阵惊喜,郑为民身在官场对领导的心事摸得太透了,看着几个嚣张的背影,他忽然心生一计,决定趁着自己今天在河东县岳父母家的机会,在河东县官场掀点巨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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