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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不像亲人,每一个人都在暗中算计,这样的日子,她究竟要过到什么时候?
窗户蓦地被一阵冷风吹开,在风中吱嘎吱嘎的左右摇曳,烛光微闪。
莫筱苒沒有睁开眼,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屋子里多出了一个人,仍旧是那熟悉的龙舌花香,仍旧是那诡异莫测的轻功,绵长平稳的呼吸在空中里蔓延开來。
白青洛眼眸微颤,她单薄的身影轻靠着桌子,烛光下,她的脸廓似比起平日來多了几分羸弱,眉宇间的疲惫,甚至让他的心为之一疼,清风在知晓白子旭翻了她的绿头牌时,便出宫告诉了他,他马不停蹄的赶來,却还是晚了,让她独自一人面对帝王,如今,他只能怜惜的看着她。
莫筱苒……
眼眸中的冰霜被疼惜取代,“你还好吗?”
喑哑的嗓音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轻缓,似怕引起她的反弹,颇有些安抚的味道。
“我看上去很不好?”莫筱苒忽地睁开眼,眼中已无任何脆弱,如平时一样,清明、坚强。
却让白青洛的胸口如针扎般的疼,“他來过了?”
“被我打走了。”莫筱苒得意的挑高眉梢,“这天下敢对皇帝动手的人大概只有我一个吧?”
想到这一点,她倒是真有几分自豪。
“他有沒有对你……”白青洛眼眸微微一闪,声线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莫筱苒呼吸一滞,随即,嘴角的笑愈发灿烂:“对我怎么样?安啦,就凭他还不能把我如何的。”她说得轻松,可刚才,若非她反应够快,恐怕早就被白子旭点中穴位,任由他肆意动作了。
“倒是你,怎么今晚又來了?上次不是说过,我不想再看到你吗?”莫筱苒赌气道,连她自己也沒发现,在面对白青洛时,她的情绪才是最真实的。
白青洛轻轻扯动着嘴角,顺着她的意愿,将话題转开,既然她不想提刚才发生的事,他另有法子知道,“上次,哪一次?”
莫筱苒瞠目结舌的看着白青洛,全然沒想到,他居然会装作不记得。
“算了,你就继续装吧。”莫筱苒嘀咕一句,眉宇间的疲惫散了不少,“对了,那个被你安排來时刻监视我的人呢?怎么沒看见他?”
“你很在意他的存在,恩?”话语充满了危险,莫筱苒微微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半响,她才出声:“我只是很好奇,你不想说就不说。”
“清风在殿外守卫。”白青洛解释道。
“啊切!”正在高墙上为主子把风的清风,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我真同情他。”看了眼窗外狂风大作的天气,莫筱苒仿佛看见了那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做你的手下真悲剧。”
“何意?”白青洛眉梢微微挑起,神色不负平日的冰冷,仿佛逐渐消融的冰川。
“你看,又要整天监视我,又要为你把风,风吹日晒,多可怜。”莫筱苒耸了耸肩,“你得多给他些补偿,什么加班费,精神损失费……”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白青洛轻叹一声,对她嘴里吐出的陌生言辞哭笑不得,“很晚了,不就寝吗?”
“孤男寡女,你若是我,你敢睡吗?”莫筱苒嘴角一抽,横了白青洛一眼。
“放心,对你我沒什么兴趣。”他的视线匆匆在她的身上一扫,意味深长的勾起一抹浅笑:“再过几年,或许会有这个可能。”
“……”什么时候他也会开这种玩笑了?根本不符合他冷漠的气质啊,莫筱苒摇了摇头,说实话,她还真不怕白青洛对她有什么不轨,除了那两个意外的吻,他对她,几乎从沒逾越过,起身走到床侧,她猛地回头:“你还不走?难道要在这里看着我睡觉?”
白青洛沒有回答,只眼眸微微闪了一闪,似是默认了。
莫筱苒又急又气,却在看见他眼底的担忧时,心蓦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一股暖流在心尖荡开。
他是在关心她吧?
怕她会因为刚才的事彻夜难眠?
莫筱苒低垂下头,敛去眸中的丝丝感动,和衣上床,将被子拉上,盖住身体,“我真睡了。”
“安心睡吧。”轻柔的话语从他的唇线中吐出,似安抚,似温柔。
今夜的连番变故,莫筱苒也是疲惫极了,头刚挨到枕头上,便真的翻身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屋子里这个让她能够放下心來來的人在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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