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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怎么样?”
“跟过去一样,沉得住气。”
“你们说什么了?”
暮皇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文乐帝不禁心中一沉。
暮皇后拿了帕子擦了擦嘴,抬眼与文乐帝淡道,“让她代我为紫王传了句话。”
她太坦荡,文乐帝反而无话可说。
“让她告诉紫王,我与他没可能。”暮皇后重挟起了筷,给文乐帝夹了一筷他喜欢吃的鱼片。
“你不是觉得他好。”文乐帝吃完鱼片,语气有些涩涩地说。
“他是不错,替你守住了南海,这么多年了,一人独力撑了那么一大块海面,没问你要过银也没问你要过粮,就是跟你和私怨,也没想过要反,而且他能喜爱一个女子,能为一人守半生,这样的人,怎么样也担当得起一个好字了。”暮皇后继续给他挟菜,嘴里淡然道。
“那我也是不错的,我的年号你还有你的字,他给不了你的,就是先皇祖宗都给不了你的,我都给你了。”权利,地位,他都给她了,他连枢密院都给了她,让她不比他这个当皇帝的权利少,他只是没有放她出去,年轻时候犯过糊涂而已。
“我知道。”暮皇后漫应了一声。
就是因为知道,他暗中给她的保护也算还好,这么多年来,困在这宫中虽让她感到窒息,但也因着有些事做,她也还算过得去,也就真没想过离开。
他其实没必要那么好,这可能对他们都要好一些。
自然,暮皇后不可能与他说这些话,嘴里嘱了他一声,“吃快点,菜都凉了。”
文乐帝还是因为她说了紫王的好有些食不下咽,他从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当初也心狠地想过要与她不死不休,誓死都不低头,可这一切的执拗抵不过她一个带着暖意的眼神,她身边的半边床榻。
他想与她朝夕相对,从少年时候想娶她的那天起,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爱她并不比紫王爱她的少。
“吃罢。”暮皇后见他不动,只得又催促了一句。
“你……”文乐帝抬眼蠕了蠕嘴皮,问她,“你觉得他比我好?”
“这不好比,”暮皇后夹了一口菜放入他口中,面色沉静,“他是王爷,你是皇帝,他王爷做的好,当然是好,你皇帝做的好,那是你的功,你们各司其职,都做得不错,不过要论起功绩,你的当然要大些。”
“那是,朕是皇上,他才是个小王爷。”文乐帝有些高兴了起来。
“嗯。”
“皇后……”
“嗯?”
“朕以后还会对你更好的。”文乐帝语气认真。
“好。”暮皇后嘴角微翘。
见她笑了,文乐帝眼睛一亮,也不再追问不休,提筷用起了饭。
常公公站在一角,看着又被皇后一个神情就哄好了的万岁爷,在心里又大大地叹了口气。
那什么紫王,哪比得起他们万岁爷对皇后的好,他不过是多送几件东西,多说几件好听话罢了,他们万岁爷,就是最恼皇后的那段,也是把皇后护了个滴水漏。
怎么这世道,尽是些油嘴滑舌的讨巧些呢?常公公在心里嘀咕道。
萧玉珠回去后,狄禹祥与她一商量,觉得前去南海之事,他们夫妻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紫王的性情是怎么样的,他们现在只是听说,到底怎么应对,要见过人才能知道怎么办。
隔天,萧知远送了老父与小儿过来狄府。
老父入了府,萧玉珠才知父亲的身体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一整天下来,父亲大部份的时辰都在昏睡,有时候与她说着话,半句话还含在嘴里,他就已睡了过去。
母亲也一直跟在父亲的身上,父亲为她用一块打得光滑的小乌木做了一块小牌子,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了一起,揣在了怀里。
萧玉珠听兄长说过,父母合在一块的大牌位,父亲已经刻好了,就摆在了他屋中的中间,母亲的牌位边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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