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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长长打了哈欠,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慢吞吞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阿父安好,大朝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而已,何以起得如此迟也。”
他的儿子贾穆赶紧上来问安搀扶。
“人老多梦,尿频起密,睡眠严重不足,长此以往,堪忧矣。”贾诩翻了翻怪眼,叹了一口气,“加上昨晚曹丕派曹睿闹了这么一出,心烦意乱。”
“曹丕、曹睿父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听到贾诩提到此事,贾穆不由得怒火中烧,恼怒道。
“您都称病不出,拒其于门外了,万万想不到,曹睿命令邓展这个狗贼强行打入,真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儿啊,莫恼。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再说,为父也没有当场应承什么,持的是中立的立场,两不相帮。”
贾诩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满是沟壑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汝要记住,除了大魏国,天下之大,已无容你阿父之地了。”
“除了魏国,不是还有江东孙权、益州刘备、交州士燮、辽东公孙恭吗?这四处都可以投奔啊。”贾穆不解道。
“江东孙权已被世家大族包围,我们孤家寡人去了毫无用处,而且他故步自封,割据有余,进取不足。不过守土之犬而已。”
“交州士燮、辽东公孙恭孤悬海外,天长路远,根本不适合繁衍发展。”
“说到益州刘玄德,那里更去不得。一旦去到他们地界,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你不知道,为父可是大汉他老刘家的死敌,所有忠汉之士都对我恨之入骨。包括那徒有虚名的大汉天子刘协。”
“阿父,是不是当年你出谋让李傕、郭泛、张济、樊稠,他们四人率西凉军反攻长安一事。”
贾穆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老父亲,小心翼翼问道。
“正是呀!此事是为父一生最悔恨之事,这四贼反攻长安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联军杀死王允,驱逐吕布后,却又互相攻伐,自相残杀。”
“频繁战乱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曾经繁华盖世的京都长安被这些贼兵毁于一旦。”
”此乃老夫之过,罪孽深重,百死莫赎啊!”
贾诩老泪纵横,呜呜大哭。
“阿父,木已成舟,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后悔也于事无补,还是说下当下之事吧。”贾穆安慰着贾诩,递上用热毛巾,“先洗把脸,天色不早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嗯。”贾诩接过毛巾,胡乱洗漱了一通,点了点头,“出发吧。”
贾穆扶着贾诩向大门走去,远处传来一阵阵狗打架的叫声,声音有点杂乱,透着一丝诡异。
此时,头上飘下一丝丝细雨,贾诩停下脚步,抬头观察了一下天空。
只见,夜幕之下的万里长空,乌云密布,一片灰沉沉,像老天爷阴沉着的老脸,星光艰难地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下星星点点。
贾诩的脸像天空一样阴暗,心情也是一片灰暗。
他叹了一口气,对贾穆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走。”
“阿父,你胡言乱语什么啊!”贾穆十分不解,出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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