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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无视自家侄儿兴奋的面色,慨然问道。
“固所愿尔,怎敢有辞?”
吴铁虎大笑道。
心知这时日南郡没有防备,区区两县,面对自己一军五千人说不定都会不战而降,这就是白送的功勋了,心里很是记了陈敬宗的一点人情,带着麾下直扑下一个县城而去。
辉曾县。
此县县令名为赵旅,这时正在后宅偷得浮生半日闲,赏玩一只画眉鸟。
这鸟通体如翠玉,叫声婉转动人,曲折回廊,别有一番滋味,令他很是有些喜欢,视如至宝。
“报!”
忽然间,底下一名衙役飞快跑来,令他喂鸟食的勺子一抖。
“到底出了什么天塌地陷的事?慢慢说……”
看着这衙役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赵旅不由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启……启禀大人……大事不好,探马来报,武镇发兵一万,自平石县而出,最多一个时辰后,就要兵临城下了!”
这衙役喘着气,刚刚将话说完,就听见一声惊呼,赵旅失手将鸟笼打在地上,画眉急飞,鸟毛四溅,却根本顾不上了。
“不是传闻武雉有孕,大赦全镇么?怎么突然就杀来了?”
赵旅近乎一跤坐倒,双目无神地喃喃着:“上次州里大将张文振,率数万大军,尚且不敌,我辉曾县人小地贫,又拿什么抵挡这虎狼之师?”
“大人……”
这衙役咬着牙,也不知是受了哪边的指使,轻声道:“为了这满城百姓,我们可不能玉石俱焚啊!”
“这……”
赵旅很是有些意动,自黄桀以来,朝廷的威严早就被扫在了地上,他能为官一方,还是靠的走通州里门路,对于武雉的威名自然深有体会,生死之下,也不介怀那些流言蜚语,所踌躇者,只有一个方面:“可是此地还有郡里校尉坐镇,本官能调动的,只有五百厢兵啊……”
“大人不必担忧!”
那衙役见此,心里大叫有戏:“我县中大户世家,也蓄养了不少家丁,一遇到攻城,必然征召入厢兵的,几位老家主,都说唯老父母之命是瞻呢!”
“如此……”
赵旅心头一动,知道本县大户世家八成要做墙头草,正想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前面却传来两声惊呼,旋即就是鳞甲拖地之声逼近。
十数名甲士一股脑地涌入,后面跟着一名唇带两撇鼠须的校尉:“赵大人莫非想违抗朝廷与州牧之命,做那叛逆?”
他虽然长得鼠头鼠脑,但竟似愚忠之人,进入亭子后,眼睛一瞥那衙役,脸上就带着不屑的表情来:“杀了!”
“诺!”
两名亲兵上前,将已经瘫软如泥的衙役拖出,直接拔出腰刀砍下。
噗哧!头颅落地,血如泉涌,赵旅看着这幕,却是直欲作呕。
“单校尉……你……你怎么在这里?”
赵旅脸色惨白,这校尉乃是郡里直接派下来,专门防着武镇的,带着战兵两千人,乃是此时辉曾县内的第一大势力。
“本校尉若不来此,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单校尉手一挥:“县尊大人心忧战事,操劳不堪,已经病倒,到后宅养病去吧……将县尊大印,还有库房司吏叫来,本校尉要开启武库,抵挡敌锋!”
“诺!”
背后两人当即走出,一左一右地将赵旅架起。
“单雄,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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