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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声音,林漪就知道正主来了。她吐出口气,平稳了呼吸,施施然地转过了身。
陆卿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旗袍,剪裁得体的缎面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衬托的越发玲珑。她今天的妆容很复古,远远站着亭亭玉立,仿若是从民国时期走来的闺秀,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呵,年逾四十的女人还能保持这样好的面貌,真要讲起来,着实不易。
微颌首,林漪就算是打了招呼。她对安司阳的继母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更何况陆卿本也不是省油的灯。
陆卿也不至于非要让林漪喊人,微牵了嘴角也就过去了,“林小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林漪的态度不合作也不拒绝。反倒是安司言在一旁手足无措,他对母亲向来是畏惧的,等闲不敢造次。
陆卿似是看出了安司言的局促,她摆了摆手,让他退了出去,走近两步靠近了林漪,场面着实不热络。
“林小姐好大的派头,再怎么说,安家和林家也是故交,我的面子着实上不得台,可你安伯父怎么说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不是?”
抿唇笑笑,陆卿一字一句都是字正腔圆,软软的尾音听起来有点旖旎的味道,说不出的韵味。
三言两语,陆卿的气势已然拔高,林漪不知不觉就在她面前矮了一截,辈分也被特意点出来,要是不尊老爱幼可就不太妥当了。
对着陆卿当然不能用对着安司言的那一套,林漪挑唇笑笑,双手插兜,把包包夹在了手臂与腰肢之间,“那怎么会,只不过是安公子实在有些恼人,我不得已想出去走走,再怎么说,安伯父的面子我也是会给的,你说是吧?陆总。”
加上了公事公办的称谓,两人的交谈变成了公式化的交流,林漪不费吹灰化解了尴尬,惹得陆卿微微深了眼,“不知林小姐进来可好?两年前你从国外回来,怎么也不来安家坐坐,你伯父时常想起你,倒是经常向我们提起。”
“嗤,我看陆总就别说笑了。我可是听说安伯父在四年前就中风了,情况还挺严重,基本上是不能说也不能动了,他要真是想的起我,今天怎么着也应该到门口来接我了吧?”林漪探了探头四下观望,兜了一圈才故意道,“可是我怎么也没看见安伯父的人啊?他在哪儿呢?这出院了吗?”
“……”
“呵呵……”完全不管陆卿像是吃shi一样的表情,林漪拿着包包扇扇风,也懒得再和她虚与委蛇,“说吧,今天把我喊来到底什么事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少在我面前拐弯抹角。”
如此开门见山的直白,陆卿倒也没被激出火气,她抱起双臂语气也不像是求人的,“我有个合作案想和林氏合作,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兴趣?计划已……”
“没有。”
这回答简直斩钉截铁,陆卿被噎得不轻,缓了缓神才继续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开发项目吗”
“我不知道,不过,你说,我听着!”林漪做了个请的手势,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陆卿这才顺了气,抱着双臂才一字一句道,“这是国外的一个研究项目,开发的是新能源,用于生活中来合理利用,如果实验成功,等到使用广泛,这以后的利润,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安氏家大业大,千把万到上百亿还不是洒洒水?利润这么大的项目,没必要来找人合作吧?”
这话也是说到了点子上,陆卿早就想好了说辞,她老神在在,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也知道的,安氏这几年都在国外发展,国内的势力大不如前。如果想要引进国内推广,还需要另外找个出口。你我两家再怎么说也是故交,这块肥肉,不如你我分了,起步美哉?”
“分肉啊?”林漪回味着这二字,在嘴里咂摸出了新的味道。
两人之间久久都没了声音,陆卿盯着她,她也看着陆卿,可时间长了,到底有求于人,陆卿还是不得不先开了口,这次的语气比上次强硬,并没有露怯,“当然了,如果林氏没有意向合作那也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不如,林小姐还是回去考虑考虑再说吧。”
言罢,陆卿松了手转身就准备走了,显然是不准备再和林漪攀谈。
你爱买不买,不买就拉倒!
这不是活脱脱买菜卖菜的架势么?
林漪看着她的背影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音。陆卿眉头一皱,转头瞧她两眼,倒还不至于直接问她笑什么。
只是她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林漪终是叹了口气,向着陆卿的方向走了两步。
陆卿瞧她模样,以为她是想要合作,谁成想的,林漪就那么站定在了两步远的距离,一手插着兜,满满都是不羁,“陆卿,你不聪明,别以为别人都傻。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和你儿子真是一个德性。”
太过挑衅的话足以叫陆卿柔和的假面尽数崩裂,她脸沉了下来,语气阴鸷,“你什么意思?不想合作就……”
“真的是合作吗?”林漪挑眉反问,红唇勾起妖冶的弧度,“指望着以合作的名义要林氏投钱,帮你们渡过难关,到时候等到资金周转回笼,再借机以研究失败不能应用的名义中断合作项目,填上那份缺。这种事情,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被林漪轻松说出了目的,陆卿微微愣了,顷刻,她眼眸一转,原本的态度霎时放软了下来,登时如同变了个人,“看起来你都知道了。安氏近几年投了好几个项目,现在新的项目正好需要投入新的资金,但是因为董事会的预判不当,直接导致资金链中断,我们急需一笔钱投入开发,否则整个项目可能会因此停摆。”
“嗯哼。”
“你放心,这笔钱不是很多,五十亿而已。一个季度我就能还给你,可以签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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