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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夜总会,五点。时间尚早,夜总会里面没有什么人,很安静。
吴建军凡是回江州,必然要到此处消费,还有几次专门将南州客户带过来享受“异地风情”,算是常客,加上又与丁小熊关系不错,刚进门,就有领班过来问候。
能在此处当领班的人皆是八面玲珑的家伙,眼里能看到事。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找来一个相貌娇好的小妹,就坐在二楼找了一个能看到大厅的小厢,陪吴建军玩。
小妹不停打哈欠,点了一枝细枝烟,对吴建军道:“你没事啊,下午就来。”
吴建军嬉皮笑脸地道:“到夜总会玩就是我的工作,不骗你,是真事。”
聊了一会儿,小妹才算正常,不再打哈欠,与吴建军聊得咯咯直笑。
丁小熊、一个留长发中年人和姓马的跟班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马海军。丁小熊听到楼上招呼声,朝着吴建军挥了挥手,继续朝楼上走。
小妹道:“你认识小熊?”得到肯定回答以后,她就走过来坐在吴建军身边,将身体靠了过去。
马海军跟在丁小熊身后,道:“这次陈天岛被砍掉手指,就是侯沧海做的。楼上小子和侯沧海是六号大院的,说不定他知道具体情况。”
长发中年男子听到侯沧海三个字,耳朵动了动,道:“等会叫楼上小子来喝一杯。”
丁小熊有点惊讶,道:“这小子是做医药的,和吴重义是一个院子,没有在道上混。”
中年男子没有解释原因,强调道:“等会叫过来。”
由于丁老熊从不让丁小熊真正接触道上的事,丁小熊只知道父亲与中年男子关系非常密切,却不知道中年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从父亲的态度来看,此人肯定是不好惹的人。若不是父亲和老谭在午饭后突然关了手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人,也轮不到自己陪着中年男子喝酒。
丁小熊在落座以后,让人将吴建军叫了过来。
吴建军在皇冠夜总会里与丁小熊喝过好几回酒,今天被叫过来,也不以为异,与新朋友老李碰了三杯。
话题在悄然间转到陈天岛身上。
老李道:“小熊,陈天岛是不是被侯沧海叫人砍的。”
“不会吧,侯沧海就是一个开面条厂的,不会砍得这么专业吧。”丁小熊从小眼高于顶,自信心超级强,眼里只有自己,对侯沧海压根没有兴趣,若不是“沧兰姐姐讲堂”天天在央视播放,给江州增了光,侯沧海此人压根进不了他的视线。
吴建国接连喝了好几杯酒,酒精上头以后,说话就没有了遮拦,道:“我觉得十有八九是侯沧海做的。侯沧海从小在世安厂跟着青工混,胆子大得很,经常打架。我刚从江州面条厂出来,面条厂弄得象个城堡,门口有四个保安,保安穿得周武郑王,腰上还别着根烂棍子。进厂门比进江州市政府还要难。陈天岛当初撞了张小兰,让张小兰流产。以他的性格肯定要报复,如今陈天岛又被免了职,绝对是他下的手。”
“这样说起来,侯沧海还是一条人物。”丁小熊额头被敲后,喝酒便喝得少,端着杯子嗅嗅酒味。
吴建军想起自己在沧海集团受到的冷遇,道:“客观地说,他还真算一条人物,虽然现在架子有点大,翻脸不认人。”
中年人正是由方铁头改回正名的李清明。李清明一直以来就对侯沧海持有强烈戒心,听到吴建军所言,句句都符合自己对侯沧海的预判。他拍着吴建军肩膀,态度一下亲切起来。
晚餐时,吴重义也来到皇冠夜总会。李清明、丁小熊、吴重义、吴建军和马海军四人喝了一顿大酒。
吴重义和吴建军算是同辈,其父辈都在世安厂工作。吴重义在读初中之时,吴建军、侯沧海、周水平等诸人还在读小学。大酒中场,吴重义拍着吴建军的肩膀道:“我和侯沧海没有什么交情,你找时间把他约出来,我们喝顿酒。我有个侄子没有工作,想进沧海集团。”
吴建军喷着酒气,直接拨通侯沧海电话,道:“侯子,我有个侄子想到沧海集团工作,你给安排一个好岗位啊。”
侯沧海在保健液生产车间的会议室,正与一帮人在研究果奶饮料。他接到吴建军电话后,笑道:“又喝醉酒了,你有几根毛,我一清二楚,你的侄子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吴建军道:“我在和重义哥喝酒,是他的侄子要想到沧海集团工作,我们都姓吴,他的侄子和我的侄子有什么区别。你少啰嗦,我明天把人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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