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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在耳后的位置编了一条小辫子,辫子的起始位置别了一只白贝母做翅膀的蝴蝶发卡,光影变化,贝母上便闪起珊瑚般的彩光。
蝴蝶像是落在了开满七色花的秋夜花园,铺满鳞粉的翅膀,折射着不可降解的夏天。
“……”
不论如今什么年纪,池柚总是会让白鹭洲想到那些玻璃橱窗里摆着的布偶娃娃。
那么天真,那么纯白。小辫子上都束满“可爱”两个字。
白鹭洲忘记自己在刚刚的那两秒里有没有笑过。
她只是在回过头看路时,恍惚地变更了一下表情。后知后觉的,也不记得刚刚自己的大脑里在想什么。
她关了副驾驶那边的车窗。
“……冷就少吹点风。”
也没问一下池柚的意见,就算关心,语气都透着疏离。
池柚却不在意,只是转过头来,向着白鹭洲傻气兮兮地笑了一笑。
“嘿嘿。”
。
到了巷口,照例把车停在外面的空地,然后两个人下车,徒步走进弯弯绕绕的胡同。
找到两尊石狮子,进白柳斋。
白碧英和李恩生都对池柚的到来感到惊喜,热切地表示了欢迎。
白碧英拉着池柚去茶桌时顺口问白鹭洲是怎么和池柚遇上的,白鹭洲只说是偶然碰见,池柚也不多说什么。
“我记得你还是个小娃娃呢,转眼就长这么——”
白碧英打量了一下池柚的身高,顿了顿,硬是把那个吐出口一半的“高”字给咽了回去。
“哎,虽然现在也是个小不点个头,不过比起小时候,那还是变化很大的!”
李恩生端上洗得水淋淋的大鸭梨,笑得很是和蔼:
“洲洲很少带她的学生回来这边呢,不过池同学你本来就不一样,小时候就在这边住过,也算老贵客了?”
“嗯!”
池柚使劲点头。
“哎呀这小姑娘,现在长得,真是招人稀罕……”
李恩生慈祥地拉着池柚,满意地看来看去。像是逮住了一个爱不释手的毛绒玩具,一会儿拉她去吃糕点,一会儿拉她去冰箱挑汽水喝。
“唉,说起洲洲的‘学生’,我就想起之前那个臭小子。”
白碧英翘起二郎腿坐在太妃椅里,拎起茶杯盖吹了吹上面的浮沫。
“你说都是学生,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正给池柚拿汽水的李恩生直起腰来,声音一沉。
“提他干什么?”
“怎么,还念叨不得了?”
白碧英喝了一大口茶,啐了口茶渣。
“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年纪轻轻不安心读书,学那些不正经的想搞什么师生恋,追洲洲都追到白柳斋来!一口一个老师还喊着呢,一点都不知道廉耻,那段时间咱家洲洲被邻里戳脊梁骨议论成什么样子,我现在提起来都生气!”
池柚开汽水的动作顿住。
“邻居们不知道具体情况,传着传着可不就要说洲洲的不是?毕竟她是老师,是年长的那一方。”
李恩生叹了口气,提着铝水壶走去给奶奶的杯子里加了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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