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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塵松开了顾折枝,将长弓重新握到了自已手里,他看着箭靶的方向,问:“中了吗?”
“中了。”顾折枝出声应道。
接下来便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顾折枝以为有了上次喂血,陆塵的眼睛可能也没多大影响,毕竟后来她见过他两次,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可此刻,她才惊觉,陆塵的眼睛并没有好。
“陛下……”顾折枝迟疑地出声。
陆塵:“想说什么就直说。”
顾折枝:“你瞎了啊?”
陆塵当时便笑了,他侧目朝顾折枝看去,“你觉得朕瞎了?”
他比顾折枝高出一大截,原本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但顾折枝这个人实在是太没正行了,她从容且摆烂地直视着陆塵的视线,什么天子威仪,什么压迫,统统不存在。
现在她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陆塵瞎了,不仅瞎,他还没有味觉跟嗅觉。
下一个他要失去的,那就是听觉了。
很快陆塵就要变成又瞎又聋的半残。
顾折枝沉思半晌,一脸凝重地问陆塵:“陛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还能有你不敢问的?”
顾折枝点点头,但她又想到陆塵瞎了啊,他看不见她点头,她便重重地出声道:“有的呢!”
陆塵:……
他欲言又止半晌,看着顾折枝的目光里尽是戏谑,“顾折枝,朕还没全瞎,你离朕这么近,朕能看到你点头。”
“哦……”
顾折枝心说,那他现在相当于高度近视?
“你想问什么?”陆塵提醒她。
顾折枝这才道:“就是,臣女想说,臣女现在不是跟陛下同生共死么,如果再过两个月,陛下身体内的蛊虫还是没有办法解决,陛下跟蛊虫这一仗,陛下打败了的话,那臣女会怎么样?”
陆塵看了她半晌,笑了一声:“你是想问,若朕死于蛊虫,你会不会死对吗?”
说什么这一仗,她可真能编词啊。
顾折枝点头。
陆塵道:“你当然会死。”
顾折枝神色一滞。
“同生共死,顾折枝,你以为这是假的吗?”陆塵靠近她,脸上全是戏谑之色,“后悔了吗?”
顾折枝沉默良久,摇头道:“没有后悔,也不应该后悔。”
当日她若不让蛊虫咬她一日,她岂会活到今日。
“那陛下今日叫臣女来,是想告诉臣女,有法子解开我们身上的蛊虫了吗?”顾折枝问他。
他既不让她放血,叫她来这一趟,总不能是专程找她过来说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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