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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太阳西斜,晌午已过一个多时辰,两人才堪堪抵达白廖亭所居的院落外,但距离山顶仍有十余里的距离。
白溪实在走不动了。
他只觉得口中喷出气息如同团团火焰,灼烧得喉咙生疼。他的双腿抖得像大风里摇晃的树枝,连站也站不直了,只能曲着往下折去。
齐月眼疾手快,一把捞过他的腰,将他扛在了肩头上,然后大刺刺的闯入了山道旁白廖亭的院落。
“咣咣咣!”
她透过窗缝看到蓬头垢面的白廖亭正津津有味的翻看着手里的丹方,扬手便砸在炼丹房的门板上,口中大喊道:
“师傅?师傅!开门啊!”
屋门吱嘎打开,门后露出白廖亭略带不满的面孔:“小齐月,你来作甚?没看到师傅正忙着吗?”
齐月扫了一眼师傅身上皱皱巴巴的青色道服,挪动两步,将肩头上的小白溪亮出来,乖巧的笑道:
“师傅,我要开始教小师弟锻体了。但我最近手头实在太紧,凑不出炼制补气丸和洗髓丹的晶石”
“嗯,阿月有心了。”
白廖亭一看到白溪,目光顿时柔和了许多,取出百十瓶补气丸和十五瓶洗髓丹扔进了齐月腰间的储物袋。
齐月收下了丹药,莞尔一笑,准确掐中白廖亭的要穴,开口叮嘱道:
“师傅,您别忘了通知掌门和众位长老,后日辰时请他们前去宗门大堂做个见证,我要和白清掰扯清楚照顾小师弟的事。”
“嗯嗯,我知道了,不会忘。”白廖亭应了一声。
“那您忙吧,我就不打搅您炼丹了。”
齐月转身就走,扛着小白溪下山,往山腰处自己所居的院落走去。
路上,齐月故意逗弄白溪:
“小师弟,咱们这一趟,从你爹那儿哄回了好多丹药,足足赚了五十多块下品晶石,你高不高兴?”
小白溪仰着脖子快乐大笑:“高兴!”
齐月也哈哈大笑起来,扛着快乐的小少年跑得飞快。
白清站在道旁的一株大树后,目光幽寒的盯着齐月离开的背影,久久未动。
回到院子,齐月将白溪扔到右厢房的玉床上。
她钻进庖屋架锅烧水,将熬好的药汤倒进浴桶,又兑了些热水,便扛了木桶送进厢房里。
待小白溪哆哆嗦嗦的剥了外衣,她直接拎起小家伙扔进桶里泡着。小白溪被桶中的药水刺激的嗷嗷哀嚎,泪流不止。
齐月搬了个木凳坐在门口,扬声鼓励道:
“小师弟,吃得苦中苦,方得入仙门。你能在洗髓汤药中坚持的时间越久,就越能排除体内的杂质,疏通你体中阻塞的经脉。”
说罢,她撑着下巴,旁观起小师弟龇牙咧嘴的凄惨模样。
她不敢挪开眼,若是小师弟泡着汤药突然晕倒了,她得及时将他捞出,免得他掉进桶里溺死了。
一刻钟后,小白溪脑袋向后一仰,悄无声息的就晕过去了。
齐月一跃而起,抓住白溪的两只臂膀向上一提,把他晾在了桶沿上。
她进庖屋又扛出一桶热水,将白溪扔进去随意涮洗了一下,然后取来一块大澡巾替他擦干身体,往床上一扔,蒙了被子让他发汗。
将浴桶拾掇干净后,齐月又煮了些灵米饭,将小白溪摇醒,逼着他吃了两碗,便放任他继续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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