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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亡故,江昊天对此对他一直耿耿于怀,他二人昔日是自幼一道长大的同门师兄弟,无话不谈,亲上加亲,可江菀儿的过世,令他和江昊天莫如路人。江昊天对业师江阁老依旧敬重有加,但对他这个姑爷却冷若冰霜。二人因此在朝堂上还屡屡意见相左,起了争执。一次气得谢阁老退朝才出了殿门,就当众狠狠地耍了二人一人一记耳光。好不颜面扫地。谢祖恒尽量避免同江昊天同时出现,生出龌龊尴尬,但今日却是没有办法。
“哥哥,不去伺候爹爹,围着我们做什么?快去,快去!”流熏推搡了哥哥向前。见父亲扭过头去。
流熏心无芥蒂的同舅父说笑着,抱着一堆儿脂粉盒上前来给父亲炫耀。
“爹爹,舅父给熏儿买的。”流熏拿起一枚荷花型的脂粉盒子给父亲看,“舅父说,娘生前最喜欢这个荷花型的盒子。熏儿记得曾在娘房间里看过的,后来被新母亲给扔掉了。”流熏悻悻地说,话音里满是惋惜。
谢祖恒打量一眼江昊天,江昊天也在冷冷地望他。
倒是子骏忍不住抢了打开看,不屑地说:“不过是个脂粉盒子。”
兰馨公主的眸光在子骏手中那脂粉盒上徘徊,看了片刻,一把从他手里抢来说:“给我看看!”
谢子骏却眼明手快,手掌一翻握了盒子,塞回流熏的手中,一笑转身。
分明她眼里没有公主,兰馨公主微怔,没想到如此当众被薄了颜面,她气恨的上前纠缠谢子骏:“哎,书呆子,你站住!”
谢子骏也不理他,悠然的回到舅父身边,同江表兄说着什么。
兰馨公主急得跺脚,沈孤桐心细如丝,回转去摊前买来一个送给公主说:“公主,这个盒子。”
兰馨正在气恼中,一把抓过那盒子狠狠摔去地上,啪啦一声,瓷盒子破为碎片,惊得众人回首,路旁更有人驻足观望。
流熏忙上前来哄公主,太子本随在皇上身后,忙凑来拉住兰馨低声劝:“喜欢什么,哥哥给买。”
兰馨甩个手,满心的不快。狠狠地瞪着谢子骏的背影,跺脚道:“新科状元就了不得了吗?”说罢抿抿唇不甘心地凑去谢祖恒身边道,“姨爹,骏表哥他气人!他,他恩将仇报!那日若不是馨儿替他说情解围,他屁股就被打烂了。早知如此,馨儿才不……”
“骏儿!”谢祖恒板起脸唤谢子骏。慌得谢子骏忙垂手上前。
“哎,怎么学会告状了?还真能寻对衙门口。”皇上笑呵呵地臊她,拉了兰馨哄着,“好了好了,不就是个脂粉盒子吗?看你,嘴都能拴驴了。”
又对谢祖恒道:“孩子们打闹,就是六月的天,时阴时晴的,认真不得。”
君臣几人曲曲绕绕的市集摊位鳞次栉比,颇是热闹。
谢子骏一直随在流熏身边,流熏牵着哥哥的衣袖指着琳琅满目的民间小手艺品,要这个要那个,谢子骏随在其后一一满足。倒是景璨不时凑头上来要献殷勤,都被流熏漠视转身。
沈孤桐如今极力向兰馨公主献殷勤,只是兰馨公主此刻一心同谢子骏斗气,就有意喊了沈孤桐随着她,为她奔劳。
她提了纱裙,高高仰着高贵的头,傲慢的一路前行,对沈孤桐不停的吩咐“沈孤桐,那个花篮买来,”“沈孤桐,店里那只小橘皮鬼脸灯笼。”
沈孤桐尾随其后一一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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