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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欢输出拉满的时候还没人怼得过她。
最后危竹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朝祁曜君拱手。
“皇上,师妹症状古怪,在下目前还无法确定她究竟身患何疾,请给在下一点时间,待我回去翻翻师父留下的古籍,看看能否有相关记载。”
祁曜君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你不是神医吗?”
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危竹神医当久了从来都备受尊崇,还没被人这么贴脸质疑过,小师妹他不敢惹就算了,她自小千娇百宠的,他也乐得纵着,可祁曜君谁啊?
好吧他是皇上,可皇上怎么了?皇上也会病也会老,医者眼中无贵贱,除了季月欢这个他惹不起的季家掌上明珠,所有人在危竹眼里只分为两类,活人和死人。
祁曜君身份再高也不过是个还活着的人罢了。
所以他脸色冷了下去,“皇上也说了,我是神医,不是神仙。”
祁曜君:“……”
他深吸一口气,他安慰自己,有点本事的都这样,他没必要跟对方计较。
——毕竟季月欢的病现在也只能指望他了。
“那就有劳神医……”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月欢冷淡地打断,“不必,我觉得我挺好的,反倒是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看见你这张脸生理不适。”
季月欢说完起身就要走,危竹这下也顾不得什么,快步上前拦住她:
“不是,师妹,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就算你记忆错乱那也是你梦里那个什么陆危竹欺负你,你不能迁怒我吧?虽说当初青州一别之后我们没再见过,可青州那段时间我自认对你算不错吧?”
危竹红了眼,“你体质招虫子,是我调制香囊才让你夜里能睡个好觉;你看中了一个漂亮的簪花,但太贵了,再加上前不久你母亲才给你买过一支,所以懂事不敢再开口要,是我到处采药卖药给人看病还偷了师父的积蓄才给你买到;你调皮不小心摔了隔壁王婶儿最喜欢的花瓶,是我替你顶的罪,为此我还被师父狠狠打得皮开肉绽,我都没把你供出去……一桩桩一件件你不记得可以找你大哥二哥三哥求证。师妹,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因为一个梦就迁怒我。”
季月欢看着面前红着眼的男人,恍惚间她像是看到了当初与陆危竹在大学重逢。
那时陆危竹受邀来他们学校讲座,季月欢一开始不知道是他,为了攒学分才去的,等看见他要走也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熬到讲座结束,她二话不说就走,陆危竹也是这样不管不顾追上来拦住她,红着眼睛问她:
“师妹,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弄死陆元丰,你会不会原谅我?”
季月欢觉得陆危竹疯了。
法治社会,他说出这种话她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打开录音,“来,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等下我好报警。”
陆危竹苦笑,“你还是恨我。”
“瞧瞧,开始转移话题了,怕我取证啊。”
季月欢一眼看穿他的把戏,冷笑一声收起手机,纤细的手指狠狠戳着陆危竹的肩膀。
“师兄,别演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我也清楚,陆元丰本来也没几年好活了,你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呢?他死得早是他的报应,死得晚是老天觉得他还不配那么早投胎,跟我有什么关系?也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恨是一种很高级的情绪,你还不配,我只是看见你觉得恶心。”
陆危竹是什么反应呢?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季月欢没兴趣看他秀演技,转身离开。
那之后她确实没在见到陆危竹,至于陆元丰什么时候死的她也不知道,她根本不关心。
她陷在回忆里出不来,落在危竹眼里就是他说得嘴皮子都冒烟了,她也油盐不进,他最后真的急了:
“好好好你迁怒就迁怒吧,我认了我认了!但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我今日是受你哥哥们和你爹娘所托来给你看病的,不把你治好我没法儿给他们交代,你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吧?”
季月欢回神,看着面前这张和陆危竹一样的脸,陆危竹惯会演戏,她不太能分辨他话里的真假,她也懒得求证,只疲惫地闭上眼,“算了,随你。”
听到她的话,危竹总算松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但季月欢已经从他身侧绕过。
祁曜君看了危竹一眼,没说什么,只示意崔德海,“送神医出宫。”
崔德海忙做了个请的手势,“神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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