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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风吹沙城后,有一段时间白痴总是处在一种很犹豫的心情之中。而这种心情一直从圣夜祭持续到开春,都让他一筹莫展。
这种困惑不是来自小面包,这小丫头的这个冬天过得似乎不错。看起来精神很好,也吃的下,拉的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拉着白痴的手,跟着他在学院内散步。
困扰也不是来自坎帕校长。那位老人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再给白痴提出任何的要求,他甚至没有再来看白痴一眼。似乎他已经遗忘了在校园内还存活着这样的一名乞丐。
他的困扰不是来自外部,而是内部。准确的说,是来自自己的那间破木屋,那棵曾经只能算是小树苗,而如今却已经顶破屋顶的植物——
杜兰树。
“嘿黝黝,小子,如果你想学那些尖耳朵,长身子的人类那样住在树上的话,我不反对。可根据我现在看来,这棵树似乎已经开始抢占你的地盘,破坏你的生存空间了哟~~”
白痴拉着面包的手,站在木屋门口。暗灭说的没错,那棵原本只是稍稍碰到天花板的树现在已经完全的撑破天花板,开枝散叶,长到外面去了。屋内那些原本就破破烂烂的木质地板更是被这棵树长出来的根茎撑起,这里一块,那里一堆,几乎无法走路。
小屋已经被这棵树撑破了,天花板的内侧开始遍布一些密密麻麻的树枝。一条旁枝更是从树干旁伸出,直接逼迫着白痴的那张餐桌。
这些情况在冬天的时候还好,但随着春天降临,几乎每次白痴睁开眼都会看到眼前这棵树在不断的扩张自己的领土,直接威胁着白痴和小面包的生存空间。
它……很霸道吗?
白痴有时候会这样想。可当他看到小面包挣脱他的手,坐在那根横出来的树枝上,那些嫩绿的新芽立刻羞涩的缩起来之时,给人的感觉却一点都不霸道,甚至还有些……小心谨慎?
“啊,啊。啊呜~~”
小面包抱住那根树枝,一点一点的爬着。不过她的力气小,没爬几步就从树枝上跌了下来。白痴摇了摇头,任凭她自己爬起来,看着这棵树。
真的……很碍事呢。
白痴拔出暗灭,随手一抖,匕首化为黑色长刃。他开始绕着这棵太占地方的树,准备在休息时间结束前将它解决。
“嘿嘿嘿,砍吧!这棵该死的树看着就碍眼。喂,最近烧水烧饭的柴火不够了,把它砍了,增加点火力。”
白痴点点头,踏上一块凸起的地板,举起长剑。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命运,杜兰树的所有嫩叶再次缩了起来。随着白痴一脚踩上它的树根,那些刚刚长出来的细枝更是开始颤抖起来。
黑刃冰冷,预备落下……
“呜呜呜~~~!”
但是,剑,终于还是停住了……
小面包重新爬上了那根树枝,双手双脚将它死死缠住,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小的树袋熊。她啊呜啊呜的叫着,极为高兴的朝前爬动。她是不是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什么十分好玩的玩具呢?面向白痴的时候,就会呜呜的笑一下。
白痴看看小面包,再看看这棵还在颤抖的树。在思考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将暗灭重新收回手中。
“怎么了?”
血瞳从锁链深处印出。
“……………………”
“喂喂喂,可别告诉我你打算再养一棵树!和你配合的色彩是红色和黑色,荒芜燃烧的大地,尸骨遍野的城镇!而不是这么一棵厚着脸皮硬是赖在你这里的树!”
白痴转身,迈步走出房门。随着他的放弃,杜兰树终于停止了颤抖。它枝叶上的嫩叶重新舒展了开来,一些小树枝轻轻摇晃,似乎是在对着那个男孩子道谢。
“面包,走了。”
白痴拿起一旁的扫帚。小面包啊呜叫了一声,跳下树枝,跌跌撞撞的扑到白痴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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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放眼望去就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白痴拉着小面包的手,安静的握着扫把,打扫着。
初春的阳光很柔和,道路两旁的树上发出柔嫩的新叶。过不多久,下课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涌出教学楼,开始朝自己的宿舍或校门走去。
不过相比起以往,却有更多的学生七手八脚的拿着脚手架和气球,开始装饰起学校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那半个月之后即将举办的,雄鹿公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的十一岁生日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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