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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边角不仅砸到了那只小手,也砸到了自己,武玉玲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但她还没惨叫出声,那青白色的肉团比她喊得更快!
那尖叫声极度尖利,近乎要刺破耳膜,像小孩子悲恸的啼哭,被拔高了十几个度,光是听着,就叫人从头麻到了尾!
痛觉在这一刻都模糊了,武玉玲抽回手,连滚带爬的跌出玻璃门,桑榆拉了她一把,才没让她狼狈的滚到地上。
玻璃门发出沉重的咯吱声,那些肉团把门挤得几乎无法旋转,正是因为如此,它们的速度才渐渐慢下来,无论如何都无法挤出来。
桑榆捞起武玉玲的胳膊:“走!”
所有人都四肢健全,虽然只剩下三个行李箱,但赌一把总比留在这里等到那些东西挤出来的要好!
春晖把行李箱拽起来拎着,他的速度又提了提,“你之前有见过它们吗?”说着,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紧紧握在手心。
夏仲直接把行李箱半夹在胳膊下,还抽空扭头看了一眼稳稳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的桑榆二人,郁闷道:“没啊。”
身后猎猎风声中传来咯吱咯吱的碎裂响动,最后一切倾覆,巨大的撞击声和啼哭声响彻耳畔,那些在地上爬的肉团,已经突破了玻璃门的限制。
夏仲头也不回,抱着行李箱哼哧哼哧跑:“我们还没上山呢,怎么这山脚下的酒店也有这种东西?上次我进支线的时候可敞亮了。”
春晖道:“之后再说,先完成支线脱离。”
夏仲抽空看了一眼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得粉碎的手表,应了一声:“行,拿着行李箱我们绝对能走,去停车场找你的车……对了,你这个行李箱有没有沾过血?”
前方是一条空无一人的灰黑道路,四个人奔跑在其中,向着不远处半埋在薄雾和漆黑中的停车场,一刻不停地狂奔着。
春晖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稳稳道:“出来之前,之后就有了。”
于是夏仲扭头去看他,便看见他的脸侧垂下来血流,已经凝固了,大概是穿过玻璃门时留下的伤。
他手中的行李箱……飞速奔跑中,夏仲看不清楚,满街都是深深浅浅的腐臭味,压根分辨不出是不是行李箱带过来的。
嘛。夏仲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他离开了,作为支线的开启者,当然能把这两位从支线里弹出去。
武玉玲呼吸很急促,喘息声像破风箱,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慢,全靠桑榆死命拽着,她才没有掉队。
身后那些肉团爬动的速度不快不慢,刚好和他们如今的速度持平,但凡慢下来,就会很快被追上。
迈开双腿跑步的节奏听见乱七八糟,武玉玲莫名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在读书时测八百一千,终点就在眼前,可腿上像灌了铅,无论如何都跑不起来。
桑榆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她一只手拉着武玉玲,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耐力已经濒临极限。
春晖回头看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武玉玲。
他的步伐稳健且有规律,跑得快又不凌乱,帮桑榆接手武玉玲是最好的结果。桑榆喘匀了气,重新拉稳行李箱,跟着前面三人冲进了停车场。
夜色已经降临,天边最后一抹残阳濒临消失,桑榆的视线里只出现短暂而模糊的光影,前面的人钻进停车场后,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般来说,夜晚的停车场都有灯光供应,但这里显然不能用正常的停车场来换算,四周都是沉郁的黑色,近乎伸手不见五指。
桑榆稳了稳呼吸,穿行在车辆之间。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了,身后那些追着它们的肉团也失去了踪影,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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