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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有钱了呢?
两百万贯他李世民跟人分了也就分了,关中几百万丁口跟兄弟伙你一摊我一摊,也没什么。
可后来就不一样了,两百万贯他爽气,两千万贯……那还能一样?关中几百万丁口瓜分可以接受,中原一千多万丁口……那能是一回事?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可能干死的五姓七望,不但弄死了一家,还干残了两家,剩下的都在瑟瑟发抖,唯恐惹恼他李世民。
这种感觉……赞!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再想让他分润手中的地盘,却是相当的艰难。且不说权力带来的无上快慰,既然老兄弟反对“封建”,那他反对“分饼”,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更何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老伙计们没有不懂的。
张亮不就很聪明吗?侯君集不也很服帖吗?就算是在漠北的尉迟恭,让他回京就回京,让他外出就外出,绝无二话。
凭什么他们能做到,有的人就做不到?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好大的口气!”
思绪万千的李董突然蹦达出来这么一句话,让马周愣了一下,江湖传言这句话是李奉诫说的。
而李奉诫……着实也有那么点意思。事业上办了《扬子晚报》,传承上形成了迥异江淮的“扬子学派”,魏徵点评是有类春秋遗风。主要理念就是“身体力行”“去假求真”,和南北朝以来的“谈玄”有着很大的区别。
饶是魏徵是个数一数二的嘴炮大神,但也相当肯定“扬子学派”那种嗓门再大落在纸面,无数争议实践为先的理念。
马周一时没想透,为什么老板突然会把李奉诫和杜如晦联系在一起,二者根本是两回事。
用“垂垂老矣”来形容杜如晦,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而且杜如晦早些年的的确确“病退”过,再复出,也不过干了点“为王前驱”的微小工作。
直隶近畿能够“土改”成功,杜如晦当年得罪那么多人,打下的坚实基础,才是皇帝能够嚣张迁都的实力底气。
依托当年的京洛板轨,杜如晦减除的中小世家不计其数,最终留下的,也就是盘亘洛阳多年,以清河崔氏为首的老大世族。
“陛下意有所指?”
“依宾王之见,朕若玄甲尽出,若要涤荡荆楚重整河山,有几何成算?”
皇帝的思维有点跳脱,马周想要跟上,却是不容易。
只不过再怎么跳脱,陡然问出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问题,还是让马周有些肝颤。
半晌,马周微微抬头,看着老板正色道:“陛下以为呢?”
他很少反问,但这一回,反问其实就是回答。
果然,皇帝微微一叹:“此间强敌,非是荆楚,非是江汉,非是张德,非是房谋杜断……熙熙攘攘皆为名利,若非当年贪婪,又岂会有此局面?浮屠多言因果,名家讲究‘名实’,如今局面,不过是旧年经营,才至于此。”
“……”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只是让李皇帝感觉怪诞的是,怎么会就一起中招了呢?不仅仅是他,房谋杜断何尝不是?五姓七望何尝不是?甚至连武德老臣,都是如此。
“祥瑞……祥他娘的瑞!”
良久,李世民突然骂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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