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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都是年节时,要吃的东西,但还都是活着的,正好可以让小孩子看个新鲜。
朱滢没见过兔子,想了好半天,方才问道:“母亲,什么是兔子?”
沈月尘笑笑:“兔子是一种小动物,通身雪白,毛绒绒的,很可爱。”
朱滢好奇心都很重,听了这话,不免来了兴致:“我想看兔子。”
沈月尘把朱滢交给花影,让她们给她穿好衣裳,戴上雪帽和手套,然后,带着她一起看了那些庄子送来的新鲜年货。
花影一直目送着她们走远,方才回到曹氏身边,含笑道:“姨娘,这回可以安心了吧。大奶奶对咱们滢姐儿好着呢。”
曹氏微微点头,安心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下意识地拢了拢身边的被子。
眼下是放心了,可是以后的事,还说不准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往后还是得处处小心才行。
……
夜间,朱锦堂留在书房迟迟未归,沈月尘一个人坐在屋里,对着一本子厚厚的账本,看得哈欠连连。此时,春茗泡了杯金丝蜜枣茶递到了她的手上,轻声劝道:“小姐且歇歇罢,下午陪着滢姐儿玩了好半天,回来有看账,仔细头疼。”
沈月尘微微点头,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我先到床上靠一会儿。”
许是,相处久了的缘故,她和朱锦堂也有了一些心领神会的小习惯。
朱锦堂不歇在这里的时候,就不会过来吃晚饭,一旦他过来吃了晚饭,晚上就一定会歇在这里,而且,不管多晚都会回来。
今天的晚饭两个人是一起吃的,沈月尘不能早睡,便靠在床边摆弄起针线来。
须臾,朱锦堂披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进屋之后,他就直奔炭盆跟前去暖手,望着正要披衣而起的沈月尘,轻声道:“你躺着吧。”
沈月尘犹豫了一下,还是披着衣裳起来了,惹得朱锦堂微微蹙眉道:“你还真是不听话。”
沈月尘闻言微露笑靥。
朱锦堂见她起来了,便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丫鬟们出去,抬头往床边望了一眼,原以为她在看书,结果却瞧见了小杌子上的针线筐,略显意外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做起针线来了?府里一直都有专门做针线的人,你何必受这份累。”
沈月尘摇头道:“也没作什么,只是闲了,打发时间而已,所以连连手,免得以后连针也不会穿了。”
她的针线不好,朱锦堂也是知道的。
他等她都忙完了,便拉着她的手,一块去榻前坐下,淡淡道:“往后,别等着我,困了就先睡。”
他在外头忙,她在家里忙,两个人其实没有一个是清闲的。
沈月尘笑道:“妾身已经习惯了,大爷不回来,我早睡也睡不着的。”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有他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总会睡得更加踏实些。
简单的一句话,去让人心里觉得暖暖的。
朱锦堂闻言,看了她好一会,才拍拍她的手,“行,我知道了,睡吧。”
两人并肩而睡,朱锦堂长臂一伸,将沈月尘揽进怀里,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开口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这段时间,院子里出了不少事,先是孙氏有孕,跟着又是秦氏起事,没有一刻消停得时候,全靠着她一个人看着管着,处处留心着,方才没闹出什么大事。
沈月尘微微一怔,随即诧异地眨眨眼,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鲜少说这样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大爷也辛苦了……”沈月尘想了又想,最后轻轻地回了一句。
朱锦堂没说话,微微收紧胳膊,又把她往身边带了带,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朱锦堂起床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
他掀起被子之前,轻轻碰到了沈月尘的手,见她的小手有些凉,忙轻声命人拿了手炉脚炉来塞在被窝里,又在房间里多加了一个炭盆。
守夜的春茗见状,不知为何,心里头也跟着觉得暖暖的。心想,大爷真是越来越会疼人了,以前起床都是敞着被子,就直接去了净房,哪像现在这样,还会给小姐掖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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