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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鸢看到她头顶那朵大红绢花,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昨儿她屋里这群小丫鬟们乐的睡不着觉,好似明日大婚的不是时鸢,而是她们自个儿。
时鸢也由着她们闹,还让弄月给她们每人发一朵大红绢花。
一大早小丫鬟们都戴上了。
时鸢从托盘中拿过盖头,抖了抖,往头上一盖,“走吧。”
弄月:“……”
您这也太随意了。
从紫竹苑出来,首先要去正厅拜别父母,太子下马在门外受东宫官朝拜。
时文州和谢老太傅坐在正堂望眼欲穿,脸上的喜色遮也遮不住。
旁边檀木桌上摆着时鸢母亲的牌位。
“郡主来了。”
不知谁唤了一声,众人纷纷侧目看过去。
只见弄月扶着新娘子迈入正堂,新娘子拖着一身火红嫁衣,上面用金线绣着鸾凤展翅,头上罩着大红盖头。
随她莲步轻移,头顶盖头没有一丝晃动,可谓端庄如画。
谢老太傅捋着白须,满意点头。
他就知道这丫头只是平日看着不着调,在大事上从不失分寸。
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嫁的又是东宫太子,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丫头的一举一动。
端庄些,总是让人挑不出错处。
相比时鸢的端庄大气,时文州扶着桌角,激动的险些没坐住。
谢老太傅皱眉。
他总算知道这丫头的莽撞随了谁。
时文州察觉到岳父的不悦,咳了咳,端端正正坐回去,掌心却冒着汗。
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就要出嫁,嫁的还是东宫太子,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高兴。
可想到日后只有他一人守着偌大的侯府,心里却是空荡荡的难受。
照例新娘子出嫁前要向父母嗑三个响头才出门。
然而时文州等了许久也不见时鸢动作,久到怀疑他这女儿站着睡着了。
“丫头――”
粗犷的嗓音未落,时鸢一把掀了盖头,时文州猛地站起身,“你……”
时鸢吐了一口气,委屈道:“爹,这盖头忒厚了,闷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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