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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你还能拧巴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未来有一天,高贵的主母也得放下身段,商量第几个孩子跟谁姓。
刘婷嘴角就有些压不住,她还挺期待的。
天凉了,纱门已经卸下。
李追远推开门,看见站在里面的阿璃。
先前在楼下没看见门槛那儿有人,他就知道女孩在自己屋里。
画桌上,有好几幅已完成的画作,画纸四周是门框,底端是门槛,中央画的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可怕存在。
李追远一幅一幅地欣赏过去,渗人的画卷,却让他看得越来越开心。
这意味着,阿璃开始直视过去那些她一直逃避的恐怖。
她的病情,又向康复阶段,迈出了一大步。
“嗯,这里怎么还压着一幅?”
李追远把上面那幅画揭开,露出了这幅画的真容。
画的视角是自下朝上,二楼露台边,坐着一个手持古籍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男孩。
阿璃,居然还画了自己。
“为什么不把自己画到上面去?”
阿璃把这幅画也挪开,下面那幅画,角度平齐,是男孩坐在藤椅上正在看书的侧脸。
接下来,还有两幅,一幅是夜里,家里坝子上,男孩站在那里,背后有一道穿着黑色旗袍的长发阴影。
最后一幅,则是山城丁家灵堂前,丁老二跪着,男孩对丁老二行门内上位礼的画面。
女孩的眼里,全是自己。
寻常的阳台是不会动的,可自己是活人,所以女孩的视线会跟着自己移动。
再抬起右手掌心,先前的烫伤因敷过刘姨的药膏已经看不见了,但上次的教训仍在。
女孩的病是越来越好了,可哪天要是自己再出了什么问题,那必然会带着她一起崩塌。
只是,男孩并不觉得这是责任的累赘,更像是自己行走于狂风中的配重。
牵着女孩的手,坐回二楼露台的藤椅,二人很自然的隔空开了三盘围棋,同时李追远也开始对她讲述起自己离开山城后的有趣见闻。
讲着讲着,着重点就放在了阴长生身上,男孩很笃定地说,等自己长大了一定会再去丰都,争取能见到那位丰都大帝,无论他是仙还是尸。
女孩手撑着下巴,眼里带笑,男孩的期待,本就是她的期待,他如果觉得未来有趣,那自己对未来也会有憧憬。
“那小姑娘是谁,天呐,好好看。”
虽说不乏小时候长得好看但长大后就残了的例子,但阴萌觉得楼上的那位小姑娘肯定不会,她现在的模样容错实在是太高了,而且,容貌能变,气质这东西很难改变。
润生:“阿璃,姓秦。不过你不要靠近她,她不喜欢生人。”
阴萌:“认真的?”
润生:“认真的。”
俩人吃完了饭,就坐坝子上编起了纸人框架,阴萌以前能做小棺材,这种活儿就更简单了。
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问坐在那儿抽烟的李三江:
“李大爷,不考虑再开个棺材铺么,我会做。”
李三江将抽到屁股的烟头丢地上,用鞋底踩了踩:
“不搞,这一行在咱这儿,兔子尾巴长不了。”
顿了顿,李三江又道:“倒是可以定做。”
阴萌很豪迈地说道:“成,给您先做一个备着。”
李三江一拍手:“不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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