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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娘娘蹭蹭蹭的拧过去,给他看自己的蛇头。
“我这两天脸都吃白了!白毛女为啥长了一脑袋白头发你知道不?都是吃野果子吃的!”
法海禅师不知道白毛女是何方神圣,也不理会白素贞的胡说八道,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
“你是白蛇,脸当然是白的。你别闹了,今天我们去北山腰,那边的果子结的又大又甜。”
法海禅师难得在最后一句还哄了她,奈何嘴里能淡出一个鸟来的白娘娘心里只有肉。她心知和尚的执拗劲儿又犯了,也不再跟他啰嗦,蛇身蹭的一拧,又去捡肉。
一时之间,又打起来了
两人许久没有动过手了,一场大战打的天昏地暗,竟是都动些火气。然而白素贞这会子妖力只恢复了三成,拧着个不大的小身板根本打不过和尚。眼见着他将肉又丢远了,气的蛇身猛地往地上一瘫,大叫道。
“吃块肉用不着死吧?你弄死我?!我饿了半个多月了,半个多月只吃果子?你当我是峨眉山的猴?你别打量我抓不着活的,树上的鸟我见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忍着没吃,如今白捡的熟肉还不让我吃?!”
素贞这般说完,觉得委屈透了,蛇身在地上没玩没了的打滚。
法海禅师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作,看了一会儿,又迈开步子朝山下走了。
白素贞一看自己将小和尚气跑了,又拧着蛇身将自己盘成一团,没了作的兴致,也没了吃肉的心思,兼并,还有些委屈。
正待思量着,要不要拧下去寻一寻他时,又见他拿着肉回来了。
法海禅师回来以后正眼也未看她,只错开白素贞几步,将肉在山涧的小溪流边洗了洗,直到一粒沙子也无,才摘了近旁几片树叶,包着猪腿肉在地上放好,一声不响的走了。
白娘娘吧嗒了两下蛇嘴,也觉得挺没趣儿的,拧着脑袋蹭到肉边儿,又抬起蛇头看了看小和尚的背影,吐了吐信子,张着大嘴把肉都吃完了。
额肉,她还是要吃的。
白素贞是日落西山的时候才从山里面回来的,因着不好意思进去,拧着蛇脑袋探头探尾的在“小门”里打量。
法海禅师一直在闭目打坐,也不知道吃过晚饭没有。
她自知,近些时日他照顾自己是很辛苦的,所以回来的时候特意用“披风”包了许多果子来。
白娘娘在妖精堆里叱咤风云百年之久,性子其实是有些骄横的。此时闹了这么一出,又不知道要怎么哄,只能将“披风”里的果子顺着“小门”推进去一颗。
果子咕噜噜的滚进去,撞到了小和尚的膝盖,小和尚知道,却并未动。
素贞又推进去一颗。
还是没有动静。
她就锲而不舍的一颗一颗的推进去。
直到最后一颗果子又撞上他的膝盖,法海禅师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白素贞摘回来的果子,个个都长得饱满圆润,通红透亮,法海禅师看了一会儿,抓了一只长得最丑的在手中端详。
野果也在这时突然显出一张不伦不类的笑脸,软软糯糯的说:“法海禅师,不要生气了。”
果子的“笑脸”实在画的不怎么样,施在果子上的小法术也幼稚的跟哄小孩子的一般。法海禅师却因着这个小把戏,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素贞闻声探头,眼神在他脸颊上的酒窝和笑弯的眉眼各扫了一眼,又迅速将蛇身贴回山洞边上,不大的小心脏跳的噗通噗通的,也跟着无声的笑了。
浮生若梦,嬉笑半生,偏遇了个白衣白袍青灯古佛座下客。
因缘际会,一朝情动,可管过你是僧是妖还是仙。
若少年未入空门里,可愿红尘流连走一遭?
素贞想了想,若是不走,便生拉硬拽到白头吧。
谁让她本来就是个“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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