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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哭,他们的妻儿老也跟过来将近两千,距离不远,他们自然也听得清楚,也都是哭泣一片,也有人哭用细前,兵卒们倒是没有用刀剑枪矛,可根棒鞭子也不是听劈头盖脸的抽打一顿,也打回去了。
“全体预备!!”
随着军将的大喊,旗帜开始摇动。士兵们向前一步,里外的哭声更大了,杀戮就在眼前,就是这时候。有几匹马疾驰而来,马上一个人大声喊着:
“王大人有令,住手!!!”
转眼到了跟前。喊话那人从马上下来,因为慌张却摔了一跤,没人为他的狼狈笑,有靠前的人已经认出来这是谁了,这不是把头潘明吗!
潘明跌跌撞撞的跑到木台那边,对着下面扬声喊道:
“各位兄弟,咱们昨日犯了大罪,本来是该杀头的,不过王大人恩典”
和计戈没有什么出入,与此相配合的是,在俞大狱的指挥下,把城外也是清理了一遍,船头香香众的家眷和残留的人都被扫了出来。
五年的做工,家眷们负责做饭打杂赚取花用,只有老弱的由王通名下的两家货栈供养,威逼利诱,这六千多船头香和他们的家眷共万余人接受了王通的条件。因为这些人的加入,海河岸边的工程迅的加快,看见道路和店铺逐渐成型,海河岸边越来越像是个黄金宝地,大家的帐目都算的清楚。过往来去的船只都把这边的消息传递到南北。
消息散开,没有人会放过这个财的机会,赶到这边来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因为手中有了这么一只有组织的劳力大军,王通在之后的各项工程进行的都是很有效率,人力足够,金钱跟上,没什么阻碍,自然万事方便。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城门在清晨大开,一处城门当然是用来走船头香的俘虏,其他三处城门则是任人进出。
每处城门都有一个百户的锦衣卫兵卒守着,还有两个把头在那里。想要不死,那就乖乖听话认人,还没什么人不答应的。
昨日没被扫到,今日想要趁乱出城的,又被揪出来不少,不过香众形同乱民,这个自然要当街抓人。可也有几处衙门的信使快马出城这个就不能拦住了。
城门处守卫的士卒随时去到鼓楼那边,给王通通报城门的各个情况。清军厅去往河间府的信差,兵备道和监粮去往京师,城外的户部转运司去往京师的快马出城之后,士卒急忙去禀报。
可也巧,那边信使出门,这边相对的几位官员就登门了。
经过软硬几件事之后,兵备道漆达和监粮宦官万稻从来没有登门过。王通这人飞扬跋扈,又有靠山。去吃瘪干什么。
今日却有些不同,王通正在屋中看杨思尘写的奏疏,他自己也要有书信送往京师,那是完全自己写的密函信笺,昨夜已经出了。
“老爷,兵备道潘大人,监粮万公公求见。”
有人通报一声,还没等王通说个请字,潘达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他今日穿着官服,极为正式的打扮。
这样未等仆人相请就自己走进来,这是极为失礼的举动,潘达这等文官最为注意,可今天却全然不顾了。
“王千户,白日封闭城门,本官身负守御转运职司,有要事要出城。为何来传话的书办却被你打断了胳膊,你身为朝廷命官,行事却有如匪盗,不顾朝廷法度规矩,本官这就要上奏弹劾你!!”
“王大人,冯公公、张公公都是讲理的人,你几千兵马闹哄哄的入城。又打又杀,城内城外乱成那个样子,河面堵了快有五里,耽误了漕粮进京,这是多大的罪过,咱家也要去告你,看看宫内到底向着谁!”
潘达声色俱厉,万稻阴阳怪气。王通本来起身相迎,听了第一句,反倒是回头做到了椅子上。潘达气的胡须都抖了起来,怒声说道:
“无耻无礼,本官乃是四品,你才不过是个五品的武官,见了本官为何不拜,却这般倨傲,你肆意妄为,又这么没有体统,难道不知道官法如炉,容不得任何奸邪人
听到这话,王通没有起身,只是坐在那里冷笑着母答道:
“你们要参本官,真是巧,本官也要参你们,乱民进城,抢掠喧哗。惊扰百姓,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内廷外差,却不闻不问,冷眼旁观。还当不当自己是大明的官,或者,二位大人和船头香关系不错。难道不忍心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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