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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不同寻常,一般人说这种话时,都是前阵子做了个梦,或者昨天前天,都有确切的时间。
最近?也就是最近每天都在做?
显然这事太荒诞无稽了,不过盘儿还是耐着性子等着他解答。
“就是一个梦做了很多天。”
“还有这等事?”旋即,盘儿又道:“那这梦是和我有关?”
宗琮的目光沉了下来,点点头。
他也没瞒盘儿,就把梦的大概说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靠在他怀里的盘儿脸色极为古怪。
“朕觉得那个太子就是自己,也觉得那个盘儿就是你,你说这事奇不奇怪?真是天地之所大,无奇不有,这也算是朕的一段奇缘了。”
“那方才陛下睡着睡着,就笑了起来,也是因为这事?”
宗琮莫名有点尴尬,遮掩地咳了一声道:“朕见那人素来冷静自制,难得违背初衷做出失控之举,便觉得心情愉悦。”
说白了就是一种幸灾乐祸,毕竟当年宗琮做这样的事可不少,当初觉得困惑甚至不安,此时见到另一个自己也这样,不免有种看戏的感觉。
所以说哪怕平时再端着的人,也难免有捉狭的一面。
见盘儿沉默得有些异常,宗琮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一般没什么就是有什么,这个不光通用宗琮,也通用盘儿。
“之前还在说朕有什么事瞒着你,现在轮到你瞒朕了?”
“没有。”盘儿动了一下。
宗琮哼笑了声,睨着她。
盘儿有些无奈,长吐出一口气道:“其实我也做过类似的梦。”
这下论宗琮诧异了。
之前他讲自己的梦境时,盘儿就觉得一饮一啄皆有天意,那件事她当做秘密隐藏了大半辈子,也曾考虑过要不要跟他说,却都被她否定了。
可这些年下来,两人彼此之间几乎是没什么秘密了,可她却藏着秘密,偶尔辗转梦回想起时,难免心里会觉得沉甸甸的。
万万没想到上天竟然会让他做这么一个梦,而这个梦竟然神奇到因为他的插足,而转向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从自己重生开始,到这个梦,一切都神奇得让人对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有种莫名的笃信感,所以盘儿觉得也许是时候告诉他这件事了。
她却没有直说,而是选择了同样以做梦的方式,让宗琮得知了上辈子的一些事情。
更让他有一种诡异的认知感,如果在那个梦里,没有他借着石榴背后插手,也许梦的轨迹就会像盘儿所梦到的那样。
梦里的盘儿会成为太子妃的奴婢,婉婤会因为陈氏的毒手胎死腹中,盘儿带着宗钺依旧屈于陈氏手下饱受委屈。
对于这一切,‘他’是不知情的。
也许即使知情,他也会不管不问。
他生来谨慎,而梦里的盘儿害羞胆小,她惧怕太子妃,也怕自己,又怎么敢主动靠近。
而两人之间没有独属两人的那点特殊,他不可能对她太过上心,又觉得她是太子妃的人,他贸然插手只会打破表面的平静,所以只会漠视。
盘儿的梦只讲到她封了丽妃,就戛然而止了。甚至中间极为平淡,她的情绪也很平静,但宗琮还是从中读出了很多不平静。
“这个梦是我还没进东宫之前,在进京路上大病的那一场做下的,甚至有些场景都模糊了。我本是就觉得是一场梦,谁知道来到京城后进了陈家,有很多东西都一一印照。当时我实在害怕,就说动了裴永昌借用陈家内部之争,将我与赵曦月作为最低等的妾一起送入了东宫,后来的事陛下应该也都知道了。”
“这就是这些年来赵嫔屡屡对你挑衅,你都置之不理的原因?”
到底还是心中有愧的,如果没有盘儿说动裴永昌插手,也许就不会有赵曦月的入宫,也许她就不会在宫里独守空房几十年。
几十年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什么?几乎是整个人生。
她偶尔不忿的挑衅,比起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当然也是盘儿本就处于高位,一个处在高位的人何必对一个可怜的人咄咄逼人呢。这样也许虚伪,可未尝不是她保持本心的一种仁慈。
“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安静了一会儿,盘儿突然醒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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