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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huā想了一会,才对秦枫道:“我不懂医术,所以也是瞎想的。不过我想既然要剖开肚腹,为了避免孕妇无法忍受疼痛,必定要用一种类似迷药的东西,使其失去知觉,你们才好下刀。当然,这药可要慎重了,不能对胎儿有损伤。”
秦枫点头道:“这个容易,我师傅早就制出一种药,名曰‘南柯一梦”可使人短时陷入睡眠,他常用这药帮人治疗一些严重的外伤,为的是减少他们的疼痛。这药经师傅反复改进,肯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其实,我还可以用银〖针〗刺穴帮助你陷入昏睡,不用这种药—不用怕是不行——那就少用这种药。”
云影在一旁也急忙点头,她尽管不相信这剖腹之术,但还是认真听菊huā听了大喜,急忙道:“那就好。还有就是缝合了。这不比外伤,直接缝合就成。这缝合有两个地方,一个就是子宫,另外就是肚皮。肚皮缝合你应该有办法,子宫么……”
秦枫不等她说完,便接道:“子宫缝合肯定不能用平常针线,就是我们帮人缝合外伤时,若是在紧要的位置,也会用肠线。子宫缝合我会用羊肠线或鹿肠线,我会亲自去小青山里寻找羊和鹿。”
菊huā万料不到他们竟然有如此手段,那还担心啥?这手术只怕比前世还要保险,因为除了没做过这剖腹手术外,他们最具优势的就是搭个脉就知道身体咋样,扎一针就能解决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更不要说这两位本就是名医之后,别看年轻,行医的经历绝对不止十年,这术后的恢复保养肯定比前世的医院做得更好。
她激动地问道:“为何要进小青山?直接去集上买一只羊不就成了。”
云影解释道:“那种羊不成——肠子不大好,得那种野生的羚羊或者金鹿,那肠线才好呢,完全不会让创口受伤害·过不多久就长没了。”
菊huā听了简直幸福死了,也彻底地放下心——前世不是还有人怕疼特地去做剖腹产么,她虽然是被逼的,但有这两人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诧异地问道:“既然这样,那你们担心什么?”
秦枫再次头疼,无奈地问道:“这样取出胎儿,不会有问题?还有,我们······还没帮人剖腹过呢!”菊huā这话一听就是个外行,这样重大的医术岂能儿戏,哪里是简单的?
菊huā心头的阴影散去·心里一高兴,脱口就说道:“没问题。当然了,这万物生发,自有其理,胎儿本该自然产出才是最好的。但是,这手术用于非常时候,能救母子两命呢。因为有了剖腹产,几乎九成九的孕妇生产都不会出现危险·若是有危险肯定是那大夫医术不精或是医德不够,未细心为孕妇做手术。”
她说着说着,就见秦枫眼神深邃地盯着她·一时间有些傻眼:糟了,又说漏嘴了,要怎么解释这些呢?她说的到底是哪儿的情况?
秦枫见菊huā有些惊慌,忙狠盯了一眼云影——眼神犀利,吓了她一跳——制止了她的询问,又微笑对菊huā道:“放心好了,我们不会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我们自己也有不传之密呢!”
菊huā强笑道:“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能都公之于众。”说是这么说·她到底还是有些萦张,很不安地绞起手中的帕子。
秦枫又提醒道:“这方法可以一试,不过我们从未做过······”
菊huā听了忙抬头道:“这个好办。离我生产还有些日子,你们多弄些动物来练手,争取熟练起来;还要制作些烈性酒来消毒——这个我来虽然你们以前并未做过这样的手术,可是你们本身就医术精湛·上手自然会快许多,非一窍不通的生手可比。不过,要是可能的话,你们最好找些尸体来练习剖腹,那是最好的了。”
开玩笑,哪能让他们直接在她身上动刀。不过几个月也够用了,那些医学院的学生,抱着书本啃了五年,不就上医院实习,用真人练手么?秦枫和云影肯定比他们强多了。
秦枫和云影再次愣住了,云影用一只手捂住嘴,不然怕是叫了出来。
菊huā看着他们的表情,皱眉道:“秦大夫,我觉得你是一个洒脱的人,应该不会拘泥于一些形式、受制于人们的俗见才对。医者父母心,只要对医术有所提升,用些非常的手段又如何?人死如灯灭,所谓不能惊动死人,都是一派胡言。将来我要是死在你们前面,我一定留下遗言,将尸体交给你们解剖用。须知用尸体来练手,那效果可是比用动物练手好多了,毕竟人跟动物长得不一样。”
云影终于忍不住说道:“可是谁会像你一样想,愿意把亲人的尸体交给我们用刀划呢菊huā斜了她一眼道:“不是有死囚么?还能找些无名尸体···…当然,你们以后可以用这种法子,眼下找不到就算了,就用动物练手吧。还有,此事万万不可跟我家人说,到生产时我再想办法跟槐子一人说秦枫却微笑起来,对菊huā道:“你放心,我明白了,绝不会冒失地帮你动刀的,我有办法解决此事。”完转身对云影道:“这事必须你来才行——我不好帮菊huā做剖腹的,°但我会给你帮忙,将一切都安排好。你若学会了这一项手段,往后也能救很多人,也不枉师傅教导你一场。
云影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坚定地说道:“师兄放心,我一定会让菊huā母子平安的。”
她随即觉得有些不对,抬眼见菊huā正紧盯着她,立即又难受起来,说道:“你想如何惩罚我,就直说吧。”
菊huā解决了一桩大心事,不觉心情畅快起来,悠悠地问道:“惩罚?我为何要惩罚你?”
云影欣喜地问道:“你不怪我了?”
菊huā盯着她沉声问道:“我怪不怪你很重要么?我这身子本就不好,又不干秦大夫的事,若是能得了他送的药,自然是令人欢喜;可是没得到,我也不能怨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并非我胸怀博大,而是如今就算杀了你也不能让我变好,那我生气干啥哩?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在自我折磨了么?可见亏心事是不能做的,‘罪有应得,虽然不一定会应在眼前,也许会应在日后,也许会应在子孙后代的身上,因果可不是那么好了结的。”
云影不禁泪如雨下——她岂止是自我折磨,她还失去了好些东西呢!秦枫脸色也晦暗下来,不复刚才的欣喜。
菊huā也不管她,自顾自地说道:“我知你心里不好受,老实说,我本不该管你的,不过,你这心结要是不解开,往后日子怕也难过,不如我提一个要求,也省得你自我煎熬,—你从今往后就留在这清南村吧。”
云影眼中带泪,抬头惊讶地望着她;秦枫却未觉得奇怪——菊huā昨晚就一个劲地劝他留下。
菊huā有些心虚——趁机要挟扣留人家一辈子,比五皇子扣留秦枫的日子还长,她好像是有些过分呢!
不过她却不肯放弃,因此故作不悦地问道:“怎么,这很难么?我并未让你做不能完成的事,或者借机要挟你,不过就是让你将行医的地点搬到清南村来罢了。你在哪不是一样行医呢?咱们这村你也看见了,并不是穷山恶水,相反,还美得很,你在这里行医救人,也不算是苦差事吧?我昨天还在跟你师兄说,要他留下来行医教徒弟呢。”
云影颤声问道:“就这样?”
菊huā犹豫了下,说道:“我就这个要求。要是你答应了,我还会帮你些忙。如果你爹还在,我也不会强要你来;可是我听你师兄说,你爹不在了,那你还有何牵挂呢?我们这儿的人都很好,虽然乡下人粗俗了些,贵在质朴。”
云影用力地点头道:“好,我留下来。就是我爹在世,他也会要我来这的。他老人家……鸣呜……”
菊huā正搜肠刮肚地想理由,说服她留下来,没想到她就这么答应了,本来高兴万分,再听她哭起爹来了,便没好气地说道:“哭啥?你尽本心做事,想必你爹在天之灵见了只有高兴的。哼,亏得他老人家不在了,要是他还活着,知道你把他辛辛苦苦配制的药给扔了,就囡为一时的嫉妒,还不得被你活活气死!”
这下可不得了了,就听云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声噎气堵的样子,吓了菊huā一大跳,抬头看向秦枫,却见他脸色铁青,霍然起身就往外走去。
菊huā傻眼——这是怎么了?
她仔细地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没啥不妥啊!
见云影哭得伤心,便不耐地劝说道:“你有天大的伤心事,也要搁一搁,这么在我家里哭可不好——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再说,我也没说啥呀,值得你哭成这样?我今儿听闻凶信,我还没哭呢,我觉得我应该大哭一场才符合常理。还有,你师兄怎么好像也很生气的样子?”
云影不住地哭着,哪里停得下来,听见菊huā问话,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爹······我爹……就是被我…···气······死了····…”
菊huā愣住了:不会吧,这老头这么大的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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