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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气氛凝重。
心腹宦官吴智和刘信站在左右两边,而谷王朱橞则坐在桌案后面的椅上,神色阴晴不定。
过了片刻,面前同样是谷王心腹的都指挥张成抬手擦了擦汗水,终于忍耐不住,拱手对道:“殿下,如今天下已定,燕王登临大宝,委实是难以撼动了,臣恳请殿下尽快上表,交出剩下的这些护卫”
朱橞听闻此言,冷哼一声,厉声喝道:“交还护卫,你以为四哥就能放过孤?你想得美!”
“靖难的时候,孤就跟四哥对着干,早就上了他的勾名簿。如今四哥辛辛苦苦数年,流血牺牲花费了无数代价,才有如今的大位,难不成你以为四哥真的不提防我们这些兄弟,再来一次靖难之役吗?”
“还是说,伱对孤不忠心了?”朱橞撩起蟒袍,阴恻恻地问道。
张成愣了愣,连忙道:“微臣绝无此意,只是殿下,如今实在不适合起兵,府邸里只有七百卫士,虽说都是宣府带来的可靠老卒,可燕军在南京城内外足有好几万啊,皆是百战精锐。恐怕甫一起兵,就会落败,到时候便是不忍言之事,那”
张成的话还未说完,忽然,一个内侍疾步匆匆跑进书房,卫士并未阻拦,内侍跪在地上,急促地道:“启禀殿下,黄苇求见!”
黄苇?
原本负责掌管谷王三护卫的张成略一思索,随即反应过来,这黄苇是原本左护卫的副千户,如今被打散进了锦衣卫反而晋了正千户,管着诏狱。
一想到这里,张成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朱橞皱紧了眉头:“这个时辰,黄苇怎么会来寻孤呢?宣!”
内侍领命退了下去,很快,就见黄苇迈着大步跨进门槛,单膝跪地道:“臣参见殿下!”
“黄千户快快起身!”
朱橞竟是亲自从椅子上起来扶住了黄苇。
黄苇站起身来,俨然是条臧昂大汉,长脸方鼻,满嘴胡渣,浑身肌肉隆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谢殿下。”
黄苇站起身,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到了张成身上。
看到眼前的黄苇,张成也禁不住眼皮跳了一下。
当年张成在宣府边军任职,演武时曾经遇到过一个擅使双斧的武夫,与其对敌时,那人双斧劈斩之下,没用什么真力气,即便不是真打,不几合也竟是让张成险象环生,最后护卫们还是用大盾格挡住了他的斧锋。
由此可见这个擅使双斧的武夫力量何等惊人!
而这武夫便是黄苇。
黄苇朝张成拱了拱手:“都指挥。”
接着,又转向一旁的两个宦官,拱手行礼:“两位老令公。”
张成也微微拱手,算是回礼了,他对黄苇的印象颇佳,毕竟像这种善使双斧的悍将,实属罕见。
“黄千户今日急来,所为何事?”谷王朱橞匆匆问道。
黄苇毫不犹豫,张口便言道:“殿下大难临头矣!黄某念及往日情分,特来告知。”
谷王朱橞,顿时脸色变幻莫测。
“殿下可知,燕王是如何对待曹国公的?”
听到黄苇口中是“燕王”而不是“陛下”、“圣上”,谷王心里就安了几分。
“孤坐困宅中,如何得知?”
“殿下。”黄苇恳切来言,“曹国公不仅每日都被囚禁在诏狱中,更是秘密关押,根本不为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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