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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再登雾灵山,山中天象总算恢复正常。
刘秘凭记忆,找到昨日撞见破庙的地方,却见到一座宽敞的寺院,寺门挂着牌匾:云峰寺!
这便是云峰寺了。
寺院内传来阵阵梵唱,锣鼓钟缶,仙气氤氲。
刘秘上前敲门,寺门却不开。
过了片刻,有个书生也来了,这书生背着书篓,手拿折扇,衣着贫寒而不失风雅,让人见了就有好感。
刘秘也不能免俗,这书生过来行礼问好,刘秘赶紧还礼。
“这位兄台,也是为来此抄经润笔吗?”书生放下书篓,拱拱手道:“在下朱孝廉,河阳人士,来京赶考,奈何落第,囊中萧瑟,只能到各个寺院为僧人抄经,换得借宿。”
刘秘笑笑,说:“在下刘秘,河间人士,如今入赘他乡,家中悍妻容不得我饮酒闲散,撵我出来做生意。我把生意扔给家中掌柜,来山上逍遥逍遥。”
这……朱孝廉从未见过如此坦诚之人,竟不知如何搭话。
好在书生也好酒,常在家中拿高粱蒸熟了酿酒。
谈起酒道,两人倒是投缘。
只是听说刘秘十七八岁就畅饮不辍,朱孝廉也只能佩服。
说到高兴处,刘秘取了藏在怀里的酒壶,拔掉塞子,让朱孝廉尝尝他偷偷挖来的女儿红,“这是‘贤内’家中陈酿16年的女儿红,可恨我入赘时,竟不取出来给我喝。但我机智的用一坛黄酒把它掉包。”
朱孝廉无语,只能佩服刘秘是酒中奇人,但酒香味传来,他一边说:“佛门圣地,不能饮酒。”一边接过酒壶,抿了一口。
“是是是,佛门圣地。”刘秘把酒壶夺回来,仔细藏到怀里,笑道:“怎么样?”
“……好,好酒。”朱孝廉眼神古怪的看着刘秘,希望他把酒壶拿出来,再品鉴一番。
刘秘却装作没看见,嘻嘻哈哈询问起如今科举都考什么。
两人闲聊几句,云峰寺的早课下了,清晨斋饭的钟声响起,寺门也开了。
两个开门的和尚模样粗笨,见了朱孝廉也不笑,只是挥手让他去吃斋饭,刘秘却被拦在门外。
朱孝廉道:“这位是刘生,他仰慕佛门清净。”
刘秘在心底摇摇头,直接掏出五两银子,先每个和尚手里塞了一两,然后又双手奉上三两,虔诚的道:“昨夜我梦中见高僧,高僧赠我黄米饭,我想来许愿清修一月。”
两个和尚憨头憨脑,歪着头看了三两银子半晌,才让开路,让刘秘进去。
云峰寺清净,肯上来烧香许愿的人少,倒是山上的和尚,都爱到这里串门歇脚,也是好生热闹。
寺中的和尚多数识字,也擅长制作香墨。
有七八个贫寒书生,替和尚抄经,换取借宿和饭食。
云峰寺中抄录的经书,多数都送到山下的钟古寺、红梅寺,也有一些纸墨贵重的经书,供施主居士求取。
刘秘一手行书苍劲,犹如樵夫古树,看着让人精神一振,但上不得大雅之堂。
僧人不许他抄经,刘秘就去山里寻果子,替僧人酿制微醺的饮料。
僧人大喜,还派了一个小沙弥给刘秘做帮手。
过了几天,雾灵山的斋饭中,除了豆腐增味汤,又多了一个野果酿。
就这样过了半月,除了寺中和尚睡得晚,刘秘始终不见寺中异常,山上也没有什么蹊跷。
“莫非没有神仙,没有妖邪,也没有乡愿。是我从小痴心妄想,如今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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