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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大叔又说,“皇后娘娘为百姓做了多少事?她救了多少人命?别的不说,就是当年襄王入京的战役中,她救了多少伤员?为了给那些伤员争取一人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她都险些跟圣上闹翻!这事儿京都早就传遍了!那一仗下来,襄王军从五万人马,曾加到了十几万,没有一个人道皇后不好的!军中现在还称呼她陆先生呢!”
王洛璃皱起眉头,“哼,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也值得一提再提?”
“不说陈年旧事,就说后来有闲话说皇后娘娘是妖后,这事儿没几年吧?皇后怎样了?没罚一个人呀!还当机立断救了个御史大人家的小郎君,那人与她非亲非故吧?凭白还叫一群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情的高僧说,她没有皇后的仪态……呸,我倒觉得皇后娘娘接地气,有人味儿!”大叔说起皇后娘娘,还忍不住朝上拱手,神态里头的推崇和敬佩,好似由内而发,没有半分做作。
王洛璃越看越不顺眼。
大叔反倒教训起她来,“女娃子你年纪轻轻,看起来也是有书卷气的人,如今女子都可以科举考试了,你也得有自己是非曲直的判断吧?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是?人家说皇后毒杀太后了……”
大叔压低了声音,四下里看看,才继续教训她。
“你也得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这事儿可能不可能!皇后与圣上,那是一路同甘共苦走上来的呀,她敬着圣上,都不可能做出这种反目成仇的事情来!”
大叔用他的指头尖,指了指王洛璃,表情分外的同情可怜。好似她是被人骗了的小傻子一般。
王洛璃冷哼出声,猛的拽住大叔的衣袖,往大叔肩头扎了一针。
但那针扎偏了,大叔怪叫一声,一把将她挥倒。
丫鬟赶忙扶起王洛璃,“小姐咱们走吧。”
“你这女娃子,怎么听不进旁人劝啊?年纪轻轻就不听劝告,迟早要吃大亏的!”大叔拔掉肩头的针,她力道不行,那针扎偏了,也没扎进去太深,“一言不合你就动针,性格这么刚愎,啧啧,过刚易折,小丫头不知收敛谦逊,日后要栽大跟头!”
王洛璃主仆都上了马车了,还能听得见那大叔在茶馆里吆喝。
“小姐别生气……”
“凭什么?她分明没有哪里比我强,却到处都有人说她的好话!她又什么了不起?却要被赞贤后,贤人!陆先生!而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子’!”王洛璃胸膛剧烈的起伏,她脸色也极差。
“咱们换一家茶馆!我就不信……”
“小姐还是别转了!”丫鬟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我瞧见咱们的马车已经被金吾卫给盯上了,若是叫他们看出疑虑来,再顺着小姐继续查……”
王洛璃深吸了一口气,“不能急,不能气……不能自乱阵脚,她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她输定了。”
王洛璃反复念叨着,总算没有继续“走访民间”,悄悄的打道回府。
陆锦棠不知她的好形象已经如此的深入人心,加之秦云璋的管控,连对她不利的流言都流传不起来。
王京之本打算借助舆论的力量,给秦云璋施压,让他废去女子科举制度。
这舆论倒是没能给他提供力量。
王京之比王洛璃有耐心的多,他知道,他不急,陆锦棠不知去向,皇帝一定会急。谁急,谁就容易受不住阵地。
王京之在王家京郊别院里深居简出,闭门谢客,连他旧时学生,他都不怎么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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