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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房门半掩,隐约有谈话声传出,王观也没有在意,直接推门而进,笑容灿烂道:“冯老,看我带什么东西来看你了……”
一进门,王观就愣住了,只见宽敞的房间之中,比早上多出了六七个人。其中有一个中年人,就坐在床边与冯老亲密交谈。其实,凡事都是对立的。王观觉得房中的人陌生,但是那些人何尝不是把他和俞飞白当成了不速之客。
就当有人皱眉沉脸,要开口斥喝之时,冯老开口了,轻微笑道:“王观,你早上不是才来过么,怎么现在又来看我了。”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知道我住院之后,在粤省飞回来看我的。”
在冯老的介绍中,床边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点头道:“王观,这段时间没少听父亲提起你,谢谢你能过来看他……”
冯老的儿子,看起来倒也热情,但是王观总感觉对方的言辞之中,透出一些警惕与刻意的疏远,好像是在防范什么。
“他是体制内的人,估计官不小……”
此时,俞飞白悄声一句,却是让王观恍然大悟。
混体制的人,肯定避免不了勾心斗角,所以看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揣测对方接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冯辉,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不要拿你那一套对人。”
知子莫若父,冯老显然也清楚儿子的心思,不客气的斥了一句,才微笑说道:“王观,你不要管他,他这是职业病。在海关待久了,看见谁都怀疑对方是走私的。”
“海关?”
王观有些惊讶,向冯辉点了点头,也没有介意。毕竟,为人子女,他也有些明白冯辉的想法,无非是害怕冯老一时糊涂,被人欺骗而已。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苏东坡的陈情表帖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说,王观尽管有些不爽冯辉把自己归类于别有用心的骗子之列,但是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不予计较了。
这时,冯老好奇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带什么好东西来看我呀?”
“冯老,您坐稳了,这东西您看了,保准大吃一惊。我觉得有必要叫医生过来,在你旁边照料,免得心脏受到刺激晕厥过去。”王观开玩笑道。
旁边,冯辉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是很可怕的东西,就不要让老人家看了。”
“你一边去,别在这里碍事。”
冯老怒了,斥喝道:“难道你就听不出来,王观是在说笑吗。”
“爸,我也是为了你好。”
冯辉十分无奈,低声道:“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受不了刺激。”
“我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了,还怕什么刺激。”
冯老嗤之以鼻,然后伸手拨开冯辉,端坐起来道:“王观,把东西拿出来吧。我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我晕厥。”
“冯老,失而复得,您要拿好了……”与此同时,王观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拿出藏在身后的卷轴,递到了冯老的面前。
“这是……”
刹那间,冯老眼睛瞪大了,整个人就好像是空壳,呆滞起来。幸好,这种情况只是持续了几秒钟,不然冯辉又该急了。
就当王观怀疑,冯老是不是真受到刺激之时,只见他老迈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好像年轻人一样迅猛的动作,一瞬间就从王观手中拿走了图画。
图画卷轴的绳子没有系上,冯老非常轻易把画卷铺开,低头看了眼,熟悉的荷叶、莲花、小虾水草映入眼帘,顿时让冯老激动万分,身体颤动起来。
“爸,你怎么了。”冯辉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画,丢失的画……”冯老声音颤抖,反复摩挲打量,惊喜交集道:“没错,是真的,是原来的那幅画。”
“什么?”
冯辉一听,不仅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表情反而变得慎重起来,目光警惕的望着王观,沉声问道:“东西怎么在你的手里?”
一开始,王观也没有多想,笑呵呵道:“说起来,也是福星高照,偷画的笨贼,居然拿东西向我销赃,正撞在枪口上了,活该他们倒霉……”
“贼呢?”
冯辉追问道,眼中充满了怀疑。这下子,王观觉得不对味了,眉头一皱,貌似冯辉在怀疑自己贼喊捉贼啊。
真给王观猜对了,冯辉就是在怀疑,图画失窃与图画失而复得,就是王观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而且,舍得把价值两三千万的图画送回来,那么想要图谋的东西,恐怕更加可怕。
用心不良,居心险恶!
这个时候,冯辉的脑中充满了阴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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