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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戈行想也不想,实话实说:“她好看!”
段非烟大怒,猛跺了跺脚,提起手中的苗刀,要打却又舍不得打,只得撞门出去,跑回了自己房间。
坏笑着的燕戈行这才把目光从楼下收回,躺到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脑子里盘算着,眼下该到哪里去弄些好吃好喝的来。
常牧风下楼时,几位姑娘正在一群男人的簇拥下走进店里,柜台周围水泄不通,一个个没脸没皮地打听着:
“姑娘姓甚名谁,来这惊寒驿做什么?”
“是不是要去白阳城投亲啊,小人对白阳城熟悉的很,可否为姑娘带路?”
“姑娘年方几何?”
“可否把头上的斗笠摘了,让我们一睹芳容?”
看着那一个个笑容淫邪龌龊的男人,常牧风心下厌恶,心想,这群欺软怕硬的腌臜货,要是这几位姑娘身边有男人跟着,看他们还敢?当下运力在臂,撞开几个后向前走去,想要问问老板娘昨晚的鱼汤是否还能做些。
此时,却有一个四十多岁长相猥琐的男人,不知从那里找来了老板娘挂灯笼用的灯挑,一边推开人群向那戴着斗笠的姑娘冲去,一边大叫着:“姑娘既然不肯,在下只好自己动手掀起你的盖头来啦!”
说话间,两米余长的灯挑已经直冲那姑娘的面门而去,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将姑娘的斗笠挑了起来,直丢向了半空之中。
风驰电掣间,常牧风已经腾空而起,踏着众人的肩头,哒哒哒几个飞旋,凌空一脚踢在了还在向上抛的斗笠上。众人还没看轻那姑娘的长相,原本被挑走的斗笠却又重新戴回了头上。
“一群男人欺负几位姑娘,算什么英雄好汉?”
落回地上的常牧风大喝一声,众人见他有功夫在身,虽骂骂咧咧怪他多管闲事,却没一个敢上前讨教的。
柔软的薄纱缓缓扑下,只余下了朱唇上那一抹迷人的微笑。
斗笠下的女子见常牧风走近,打了一个千,算是回礼。可常牧风却一心只想着段非烟爱吃的鱼汤,并未正眼看她,直直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对柜台内的老板娘道:“店家,昨晚的鱼汤还能做吗?”
“能能能,今早那口子又去湖里打了几网,大腿一般粗的鲤鱼还在后厨里活蹦乱跳呢。”老板娘连连答应的。
“跟你的大腿一般粗还是跟这几位小姑娘的一般粗啊?”又有几个不怕死的接话。
常牧风也不再搭理,扔下一句“晚些时候再来算今天的房钱”,便要转身上楼。
此时身后的女子却开了口,“既然大家那么想看,索性就看个够罢”,说话间,竟自己摘了斗笠,远远地抛向了常牧风。常牧风只听耳后风响,呼的转身,已将那香气缭绕的斗笠接在了手中。
众人惊呼“天人”之时,那目若青莲,星眸皓齿的女子却只定定地看着常牧风,一抹浅笑如湖心弯月,沁人心脾。
一阵熙攘过后,那些原本吵闹着要见一见庐山真面目的男人们,却纷纷都收了声,仿佛也知道眼前这天仙一般的人儿是自己万万亵渎不得的一般。
“多谢少侠仗义出手,小女苏婳,这厢有礼了。”
江湖之中不知有苏婳,知有苏婳者,已是一抔白骨。
惊寒驿内,也没人知道苏姑娘自摘面纱,仅仅只是为了让那位白衣少年一睹芳容。她自觉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臭皮囊,唯独这惊寒驿里的白衣少年,竟让她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哦。”
常牧风冷冷地答应一声,翻转手腕,斗笠已重新掷回苏婳手中。
“欸你,你有没有礼貌啊……”
苏婳身旁丫鬟模样的女子抢上前来,对着已经朝着楼上走去的常牧风大喊,却被苏婳轻轻拍了拍手腕,只好住口退回了主人身后。那一刻,丫鬟看得清楚,主人的腮边竟泛起一抹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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