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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粤已经帮她包扎好了伤口,江岑将脚从他膝上收回来,低声说:“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
楼下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江岑知道是司机开车到了,于是说:“沈粤,你先回去吧。”
沈粤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今天这样的状况,无论是沟通还是继续争吵都不太适合,于是站起身来,说:“记得换药,最近天气热,小心感染。”
江岑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在沈粤出门前低低的补充了一句:“我说的事,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江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蜡黄,眼神呆滞,再配合脚上的绷带,真是怎么看怎么狼狈。
宿舍楼的隔音效果太差,昨晚她和沈粤的吵架估计全楼上下的人都听见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估计大家多半会以为她昨晚是被家暴了。
家暴就家暴吧,江岑不禁自暴自弃的想,这样大家多少还能给个同情分。
周日的时候,江岑想回家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但又担心碰上沈粤两人再吵架。于是她留了个心眼,特意给豆豆打电话,让她在公司的时候见到了沈粤就给她打电话。
豆豆觉得十分新奇:“你干嘛?要抓奸啊?”
“是啊是啊,”江岑连连点头,“你顺便帮我看看他身边有没有狐狸精。”
结果下午三点的时候,豆豆果然给她来了电话,说:“在开会呢,我假装上厕所出来的。”顿了顿,又听她说:“嗯……保守估计,这会起码得开一个小时吧,要干坏事就赶紧的。”
好在江岑人就在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挂了电话之后她便直接往家里去。
房间里有些乱,清洁阿姨大概有好几天没来打扫了,餐桌上还堆着吃完的外卖饭盒,沙发上也堆满了换下来的脏衣服。
江岑推门进了卧室,发现卧室里也是一团糟,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堆在那里,烟灰缸里也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烟灰。
卧室的地上散落着几页文件,江岑弯腰将那几张纸捡起来,随便扫了一眼,却觉得不对劲起来。
江岑又匆匆扫了扫后面几张纸,心中的疑惑就越发浓重。
她强自镇定下来,想了想,于是掏出手机来,将那几页文件都拍了下来,打算回去再细看。
星期一早上在食堂吃饭时,江岑听见隔壁几桌都在聊这几天的热点新闻:网上攻击谢永宁教授学术不端的话题。等她到了实验室,发现大家的话题也是这件事。
因为谢永宁教授正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所以大家谈论起这件事来,就更是有些义愤填膺——
“这摆明了就是抹黑嘛,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相信!”
“要不怎么说有些人好忽悠呢,估计文章都没看完就开骂了。”
“我觉得吧,这事啊,八成就是同行干的。你看看那篇文章,简直了……绝对是故意抹黑啊。”
“就是,真恶心,网上造谣没成本呗,也不怕报应啊。”
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谢教授倒是出现了,他一脸笑咪咪的表情:“大家都在讨论我?”
大家都转过身来,纷纷说“教授好”。
“我猜猜看,是这几天那事吧?”
谢教授这一问,立刻又将众人的热情激起来了,大家纷纷七嘴八舌地说:
“太过分了!”
“不要脸!”
“要不我们写篇文章骂回去吧?”
“你们还来劲了?”谢教授笑起来,紧接着又说:“没什么好气的,别管这事了,大家都干活去吧。”谢教授依旧是满面笑容,“反正我们也不靠网民吃饭嘛。”
听到这一番话,大家也都纷纷笑起来,实验室里的气氛陡然轻松许多。
谢教授又指了指江岑,说:“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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