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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江叙轻笑了声,好似和朋友说话一样,看向钟朝辞。
“我是邪祟?那你不也是一样?钟朝辞,亏你想得出来。”
钟朝辞气得涨红了脸。
江叙没再看他,拔出匕首,手指摩挲着手柄连接处镶嵌的红宝石,琥珀色的眼眸逐渐幽暗冰冷。
“其实你们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倒是无所谓,我不喜欢你们动贺兰玦,尤其是你,贺兰昀。”
贺兰昀沉着脸看向江叙。
“你生来尊贵,年少时便被册封为太子,养尊处优的长大,除了贺兰珹没有人是你的威胁,可人啊,越是向往什么,便越是害怕失去。”
“做的越多,错得越多,你和你母亲如今这个局面,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你知道什么?!”贺兰昀崩溃的声音几乎沙哑到撕裂,“贺兰玦是什么样的人你一无所知!”
“知道为什么这次只有我来,没有贺兰玦吗?”江叙面无表情,神情冷淡到极致,“因为你这样的人,他见一眼都嫌脏。”
“他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可你们母子将他逼到绝境,你们渴望权力就把别人想的同你们一样,若不是你们做的这些多余之事,何至于会落到如此下场?”
“江叙,你知道了,对不对?你知道贺兰玦那见不得——”
贺兰昀话未说完,江叙手中的匕首便如疾风般飞刀出去,霎时间打断了他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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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的人也都被江叙的突然出手惊到了,即便前太子是逃犯罪臣,天子没下死命令便在外随意打杀人,是否也太草率了些?
飞刀是一瞬间的事,四周都是御林军,无处可逃,贺兰昀下意识便一把将身旁的人拉上前来挡刀。
噗呲——
血肉破开的声音混着钟朝辞惊吓和痛呼的声音在厅里响起。
钟朝辞吓傻了,低头看着插在肩头的匕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他那样近,连背后的贺兰昀轰然倒地都未曾察觉,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打颤。
“江叙,你、你要杀了我?你疯了?!”
“不是我要杀你,是你要杀我,你想要散布的那些谣言想杀我。”
江叙冷冷勾唇,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说起来我对你也算是仁慈,我其实是个懒得操心的人,在我没有对你做什么的时候,你就应该学会低调做人管好自己才是,可惜你学不会……”
“在贺兰昀半强迫带你逃亡的路上,你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可以逃走,但为什么没有呢?”
“其实你的心思也不难猜,你想看看贺兰昀还有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你想借助他的力量碾压我,又或是借刀杀人。”
步子越走越近,江叙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肩头汩汩涌出的鲜血让钟朝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流失的不只是血,还有他的生命。
惊惧过后,钟朝辞忽然觉得很冷,他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他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江叙,如同地狱而来的罗刹。
他后悔了。
他后悔招惹江叙了,他根本玩不过江叙!
他也后悔掺和进皇权之争,如张氏所说那般安稳做生意,当个富贵闲散人的日子明明再好不过,他为什么要不知足呢?
明明知道贺兰昀是穷途末路之人,为什么还要赌一把,踏上他这条贼船呢?
在好再来酒楼里喝茶盘账的日子好像就是昨天,但距离此时此刻的他,却好像快要是上辈子的事了。
江叙的手握上刀柄,带着匕首抽离,更多鲜血涌出,钟朝辞脱力倒下。
而江叙,站在原地睥睨着钟朝辞,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冷漠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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